“好。”蔺北很干脆,犹豫了下道,“只是,能不能少放辣。我吃了辣有些痒。”
越灵溪笑着应:“你是不能吃辣,还是不想吃血块?”
蔺北道:“你能不能不放?”
“祖父爱吃。”
“好。”
两个人的交流简单又极具成果。
越灵溪对蔺北的配合尤为满意。
“蔺北,你今日怎么没有毒发?”
蔺北锁着眉头想了半天:“可能你见安崇丘让我生气了。”
越灵溪突然笑出声,嗔怪着瞪了蔺北两眼,骂他:“滚回你的倾云轩!我要休息了。”
蔺北很是委屈地看着她:“能不能容我在你这里歇息片刻?”
“滚!歇什么歇!你想死吗?”越灵溪抬高声音。
蔺北摸摸她头,悻悻然离去。
梧桐和春杏在门外都听傻了,蔺北走时俩人都忘了行礼。
越灵溪收了笑意,摸着手腕,心下琢磨着,只一天,就效果这样明显吗?
有个人懂药理,帮她就好了。这个办法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越灵溪心里总是放不下。
见梧桐进来,她琢磨了琢磨,道:“梧桐,这两日徐老给你的活多吗?”
梧桐正琢磨着刚刚越灵溪赶蔺北走的事,对自己这个主子多了几分敬畏。
“回少夫人,徐老没有教我什么,他让我先把家里的书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再去问他。”
越灵溪点头,看来徐老头很是敬重梧桐的祖父,道:“嗯,这也不错,好好研习,我这里的事你不用多操心,平时有春杏了,忙不过来,你来帮忙就行。来这本儿你祖父的手记还给你,你拿去好好学一下,好好看一下。我看这些书里就这几本手记的价值是最高的,你不妨先把手记研究一下,有什么不懂的不透的可以去问徐老。你比如上次你给我读的那个世间少见的连心苏那个毒,那个那种毒本来就是件少见它的解法,更应该不为人所知,可你祖父偏偏记了这种解法。你不妨就此去问问徐老这种解法是否万无一失,是否有人验证过,看他是不是能够为你解惑。”
梧桐一听,赶紧拜谢:“多谢少夫人,梧桐还真没想到这层。”
越灵溪一笑:“去吧,想到就行动,会收获很多,这正是学问之道。”
“是!”梧桐抱着手记跑了。
春杏上来问:“小姐,您对梧桐真好。”
越灵溪往后一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道:“这是个人的命数,和我可没关系。你去给我煮碗荷叶茶,这几天没动,肚子上长肉了。”
春杏盯着看了半天:“小姐,哪里有肉?您太瘦了,还要好好养身体,怎能喝那些个东西!”
越灵溪垂下眼睑道:“春杏,你知不知道你最不讨人喜欢的就是这点,很是自以为是。”
春杏忏然,哪里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即便有她也没有听到过这样直接的,一下子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自己主子。
“你在我面前要的就是听话,而不是自作主张。”越灵溪叹口气,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春杏脸上通红,惭愧地无处躲藏:“小姐,奴婢错了,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去煮荷叶茶。”
屋子静下来,越灵溪闭上双眼,想着刚才安崇丘的话。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真正的关系?
会是什么?
难道原主和安崇丘之间有男女之情,还是有其他?
蔺北进来的那样及时,是凑巧,还是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到底蔺北怕知道原主与安崇丘之间过深的关系,还是蔺北知道些什么?他会不会在跟自己隐藏什么?
越灵溪期待有个突破点寻到答案。
她拍着头叹气,别人穿越动不动就是逆天的系统或者装备,要么金手指,她却一无所有。
这种万事靠自己的境地实在有些难熬。
也只有一个人能探到些什么了。
越灵溪想着想着眼睛发亮,爬起来写了一封信,绑在信鸽腿上放飞。
与此同时,徐老头正抱着梧桐拿来的手记满是感慨。
他反复跟梧桐说着:“这连心苏是当年我与你祖父在岭南遇到的,毒性恶劣。当时有一对小夫妻误食,后来男的找了别人,两人痛不欲生。女的气急了,将男的咬了一大口,谁成想,女的喝了男的血,两人竟然都不痛了。要不说世间男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第二日竟又去偷腥。他这婆娘也是个狠人,将爷们捆起来,天天咬他。这样一直持续了半年,婆娘见爷们态度诚恳,低三下四,就放开了他。谁知道刚刚重获自由的济南的又跑去犯腥,好巧不巧,这女的偏偏在后边跟着。可奇怪的就是这次男人偷腥,两人却都没有痛。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那时我和你祖父刚到岭南求学,见到了他们这奇怪的病例就仔细研习,后来还是你祖父发现他们曾经种中过连心苏之毒,于是他推测出一方的血可以解两人的毒。
至于一方必须倾心于一方,也是你祖父的推测,他见那个男的虽然出去偷腥却并未很过分。次次都让女的撞见,很可能是他有意而为之想,获得婆娘注意,也因此你祖父加了这一条,一方对另外一方倾心,方能有效。”
徐老头回想着从前,嘱咐梧桐:“连心苏世间少见,究很多人究其一生都不可能听说,更别提见过。你也不必深究,日后如果有缘遇见了这种毒性,心里也有些数。”
梧桐听着应下,想着约定西的话,干脆乖乖的赖在徐老头这里看起医书来。
夜深沉人入梦。
越山川却一身闲袍坐在榻上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身藏沉锦袍,从室外带进满身寒冷,冲掉了一丝炭火的暖意。
“越大人,或者,我该称您川太子。”蔺北声音带着笃定。
越山川一撩袍子下榻,眉间尽是笑意:“人活在当下,我是你的岳父哇,优秀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