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何时听到我骂那个少夫人,我可有提到少夫人三个字?”黄晶莹死也不承认,这帮人简直就是在危言耸听。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起来。
“黄小姐,我们都听到了,你刚才平白无故骂我霸,是恶人!大伙可都听到了!”
这声音一出,附合声也起来。
“我们都听到了!这里连越小姐的影子都没见,就被这个黄小姐骂上了!”
“刚才有个背面粉的汉子摔了一跤,赠到了黄小姐,不知为何,黄小姐就骂上越小姐了。”
“原来是这样,这太恶毒了!”
“骂的可真难听,哪里像是未出阁的女子。”
“嘿,比俺那婆子骂的还难听。”
黄晶莹脸都黑了,哪里来的这些恶民,睁着眼说瞎话,她使劲骂起来:“你们都给我闭嘴!那个背面粉的汉子在哪,你们到是给我找出来啊!随便给人扣帽子,哪里是正经人做的事!”
“你可看到我霸了?你这更是信口开河!你张口就骂我霸,这么多人都听着呢,你是说我们都聋了?”
众人开始不依,你一言我一言恨不能将黄晶莹架到火上烤。
黄晶莹脸一会变一个色,简直成了变色龙。
越灵溪见差不多了,给了黄卫一个眼色。
黄卫看到,挥手道:“带走!”
黄家掌柜和伙计上去拦,却哪里拦的住。
黄晶莹刚要张口大骂,不知被什么东西塞进嘴里,唔唔着半天说不出话。
人群散去,越灵溪慢悠悠走着,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跟蔺北交待。
越山川在前面等了许外,才见她走来。
“怎么了?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爹,我哪里做错了,我当真不知道蔺北会派这么多人保护我。”越灵溪嘟着嘴,脸上都是愁色。
越山川看着她这张脸,皱起眉:“快回去,将脸给我洗干净。”
越灵溪乖巧应着,虽出了黄晶莹这个例外,但好歹她和赫季讲完了事,心里还是轻松了很多。
她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不知不觉走到了蔺府门口,却发现自己爹也跟着自己来了学士府。
她高兴坏了:“爹,走,今年您就在大学士府过年。”
越山川越摆手:“成何体统,爹左右无事,送你回来。越府等着爹呢,爹得回去。”
越灵溪拉住他:“爹,别回去了!我正想着前半夜在蔺府,后半夜去越府,两边都过年。现下您来蔺府就再好不过了,咱们一起过年。”
“不成,不成!蔺府规矩大,爹不能来。”越山川直往后退。
“爹,我去跟祖父说,您放心吧!快进来吧。”越灵溪则用力拉他。
父女俩在大学士府门口僵迟着,蔺北从府内出来,远远就拱手。
“岳父大人,灵溪所言即是,您能来蔺府过年,是蔺府荣耀。”蔺北恭谨请道。
越灵溪欢喜道:“蔺北你真好!爹,快走吧,咱一起过年!”
越山川满是深意地看了蔺北一眼,道:“可。”
蔺北本来见越灵溪这幅样子很是气恼,此时听到她那句“蔺北你真好”,又如同喝了蜜般甜蜜,脸上的笑也溢起来:“岳父大人请!”
蔺文虎早已听到信,出来接越山川,越山川随他去了青丰堂。
蔺北借口越灵溪喝药,将她拉回了云院。
蔺北父母去了江南,没能回来,所幸有蔺北陪伴,蔺文虎对他那个儿子也失了关心。
越灵溪几乎是被蔺北拖回来的,春杏早跪在院中等着越灵溪回来,先前蔺北来将她吓个够呛,此时,见到阴云密布的蔺北,更是忐忑不安。
“你下去,别在这碍眼。”经过春杏身边时,蔺北淡淡道。
春杏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越灵溪进了屋,一幅开水不怕死猪烫的样子,横竖往椅子上一坐,半晌不出声。
待梧桐打了热水过来,见到越灵溪的样子,惊诧了下,又迅速恢复正常:“少夫人,奴婢服侍您洗漱。”
“你出去!”蔺北脸色发黑,梧桐不敢不从,利落地退了出去。
越灵溪看着蔺北,自己向脸盆伸手,见他正看着自己,又缩了回来。
“蔺北,你别生气,我不是特意要瞒你的。”眼下这事,越灵溪觉得自己先认怂比较好。
蔺北黑着脸不言语,伸手浸入水中,将手巾浸透,轻柔地在越灵溪脸上擦起来。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越灵溪垂着眼跟着他的手眼睛转来转去。
蔺北不理她,自顾自擦着,再洗再擦,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本属于越灵溪的脸终于干净的露出来。
蔺北将手巾扔进盆里,脸色依旧阴骘。
“宁笛,皇上第十一子,封为笛王,皇上最爱的皇子,不爱江山太美人。乞丐王,京华门道最多的人,各路消息出入口。越灵溪,你真是好能耐,出去不足一个时辰,招惹了京华两个最不能招惹的人。”
越灵溪心惊,黄晶莹在后,她都要忘了之前的插曲,那两人却来头这样大。
“背着夫君会外男,会被浸猪笼的,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赫季也不知道?你竟然还喜好与那种不以你安危为先的人为伍,我蔺北真是无言以对。”
“今日唯一有点用处的,就是让我找了个不是由头的由头,抓了你的仇人。如不出我所料,黄晶莹就是之前刺杀你的人,现在她被抓,该有人动了,只要动,便能找到蛛丝马迹。”
越灵溪哪里想到这么多,低三下四道:“蔺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做事都告知你,不再意气行事。”
蔺北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呯”地一声吓了越灵溪一跳,情不自禁跟着站起来。
“越灵溪,你有点心好不好!如若我放松片刻,你就能捅个大蒌子!什么铺子找我不行,非要找赫季?我会傻到买个铺子都暴露自己?那运气屋到现在可有人怀疑是我给你开的?你做事时有没有想过我?你要出事,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蔺北歇斯底里,他舍不得跟她生气,可是此刻他真的忍不住。
他听到亲卫通报,越灵溪乔装出府的时候,他恨不能将她揪回来。
但看着她那雀跃的小脸,带着光的眼睛,他没舍得,只好派了精锐去保护。
他为了她,用尽了力。
她可曾想过他?
她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何要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