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越灵溪忍不住笑起来,“离大师,您的性格真是好,特别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本是句开玩笑的话,离大师却正色道:“嘘,不要乱说话,这要让宁皇听到,会给我惹来一大堆麻烦。”
越灵溪道:“大师说笑了,大师又不是异魂人。”
离大师突然不说话了。
殿内沉默了半晌,才再次开口:“走吧,去抬凳子。”
越灵溪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去抬椅子。
两人对着椅子抬了半天,也没动静。
四只眼睛对视了半天,离大师道:“不抬了,你等着。”
越灵溪好奇,不知他要干什么。
谁知离大师竟一跃跳上案几,将批在佛龛上厚厚的棉喜拖了下来。
越灵溪反应快,远远跑开。
棉喜掉落,掀起一片尘土。
离大师咳了半天,道:“你还真是见死不救,就不会接着点。”
“这个衣服这样大,我怎样也接不到啊。它上面落了那么多土,我吃了就直接去西天了,离大师也不用费周折了。”越灵溪不知为何,跟着他轻松下来。
离大师哼了两声,掸掸自己身上的土,将棉喜拖着进了阵中央。
说是阵,其实就是在大厅正中燃了一柱高香,周边围了一圈蜡烛。
有了棉喜,再坐下就不凉了。
越灵溪看着离大师坐在上面,犹豫了很久也没动地方。
离大师也不勉强她,只道:“将蜡烛都吹了,熏的我头疼。”
这下越灵溪更是诧异:“大师,这不是阵法么?吹了不就破了阵?”
离大师半闭着眼道:“我就是阵,我在阵就在,其他都没用。”
越灵溪这才了然,一个个开始吹蜡烛。
楼上的一众人看的一阵迷糊。
宁皇眉头锁的很昆,他之前听说过这个离大师行为诡异,今日一见,着实让人难以同伍。
他没想到这个离大师竟然敢将数十米的大佛龛的棉喜给拽了坐在身下。
宁皇开始怀疑自己太宠着长阳了,挨不过她哀求,将离大师请来。
这好了,棉喜上的尘土在二楼都闻的到,宫里的净水房看样子也该清理了。
宁皇想着后宫肮脏,不自觉有些不自在。
蔺北目光却一直在那个离大师身上。
这个行为乖张,路数与人不同的离大师,真的是传言中的那个离大师吗?
他有这样的疑问,吹完蜡烛的越灵溪也有这样的疑问。
不过她比他有机会,因为她能够问当事人。
“离大师,您能给我讲讲,您是怎样给别人判命运的?”
离大师白她一眼,高深莫测道:“凡人岂懂?这是我出生以来自带的一套系统,自成年后才慢慢觉醒,是上天赐给的礼物。”
系统?
越灵溪呆滞在当地。
离大师以为她被震惊到了,洋洋得意道:“待我系统升级到一定程度,上天入地都是一句话的事。给人算命,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程序,实在不值得一提。”
越灵溪试探着问:“你会编程吗?用什么语言?”
“编什么程,都是系统自动设好的,傻瓜程序。”离大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越灵溪看着他,突然泪流出来。
离大师慢慢起身,直朝她身上扑去。
越灵溪一闪身,躲过,提醒道:“上面有人。”
离大师这才恍然,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你也是穿越来的吗?哪个年代来的?”
越灵溪道:“三十四世纪。”
离大师听了差点跳起来:“我滴个乖乖,咱俩同一个世纪。哎呀妈呀,我终于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了,这,这怎么就这么突然,该先说些什么?”
越灵溪也十分惊喜,笑道:“你来这里多久了?怎么成了个神棍?”
离大师听了非常郁闷,扯扯身上的袍子:“别提了,十三年了。特么别人穿越带金手指,带系统。我是屁也没有。偏我还是个学渣,什么装逼的技能也不懂,最后实在没办法,要饭要到了雪峰。正遇上雪峰那个老神棍心脏骤停,我就用广告里看的那两眼,在他身上一顿乱按,最后活过来了。就这样,被老神棍收了徒弟,当了小神棍。”
“哈哈哈哈,你好惨!!!”越灵溪指着他笑个不停,肚子都笑疼了,干脆弯腰捂着肚子继续笑。
蔺北在楼上看着,脸色开始有些奇怪,他从未见越灵溪这样开怀地笑过,这个笑容真是十分感染人。可惜他什么也听不到,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那个离大师说了什么。
宁皇更是一脸蒙逼,搞不清楚辨魂魄怎得就成了茶话会,看上去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老熟人,竟意外和谐。
这次他再也忍不住了,问道:“蔺北,灵溪之前认识离大师?怎得看上去他们如同相识以久?”
蔺北心里冷笑,面上却淡漠如常:“回皇上,溪儿不认识离大师,从未见过,臣可以保证。只是他们为何这样融洽,怕是离大师想让溪儿放松,查看她体内的魂魄吧。”
宁皇疑惑地看着蔺北,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遂目光又移到楼下。
“哪里能和你比,如果我没猜错,原来那个人前不久已经被射死了吧?你倒是好命,穿到首富身上,还嫁了个北江最卓越的男子。凭什么!命运如此不公,是看我颜值太高,多些劫难么?”离大师委屈地要哭。
越灵溪看着他这幅瘪三样,不禁想念从前的生活,还真是自由。
她突然冒出个想法,问向离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