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丘就要笨死了,竟然让黄夜轩走了,这个村子人都被吃光了,蔺北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危险。”越灵溪自言自语着,突然她心灵神至,她稳了稳,学着离骚坐下来,不言不语不急不躁。
离骚惊讶她的变化,问道:“怎么,想通了?”
越灵溪裹了裹身上大氅,道:“蔺北让我看,自有他的用意,我安心等着就是,他不会平白无故将自己放入险境的。”
离骚鼻子哼了几声,看了她两眼,没再说话。
他实在是又冷又饿,早知道这小子这计划这么久,他就不答应他了,太特么折腾人了。
这个女人,竟然不喊饿也不喊冷,真是有情人饮饱。
其实此刻的越灵溪在经历了心理的紧张后,身体上的疲倦已经初现,只是她必须硬抗着,他让她看的,她必须看个明白。
冬日的天黑的快,一旦日头落下去,天用不了多久就黑透了。
水晶球里也满是黑暗,只有那一片血冰反出的光。
越灵溪动了动身体,不让自己僵硬,她揉揉眼,不让它们闭上,她觉得应该不会太久蔺北就会结束。
就在她念头刚起的一瞬间,球里突然有了光,是火光。
两人人举着火把进了村子,围着身冰转了一圈,又指着一个方向而去。
越灵溪赶紧喊离骚,让屏幕跟上去。她话头还未落,离骚还未应声,就见水晶球竟然真的伴着这群人向前走去。
“离愿,你没事吧?”离骚太安静了,安静地有些反常,越灵溪看着这样的他反倒有些担心。
“没事。”离骚声音很低,刚好越灵溪能看到,多一分也没有。
“你是不是胃病犯了?”这么久没吃东西,又一直呆在这冰天雪地里,好人都熬不住,更何况这病秧子。
离骚微微点头,没说话。
越灵溪却借着雪鹰的白光将他的动作看的很清楚,她也顾不上看球里了,走到雪鹰旁边,从怀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就着雪鹰的光挑了一个小瓶出来,倒出几个小粒丸给他喂进嘴里。
入口香甜,不像是药。
几个小丸很快就化了,跟着唾液流进喉咙,进入胃里,瞬时离骚觉得好了很多。
越灵溪见他抬头看自己,就知道小糖丸有用了,拿着瓶子还要倒。
“别倒了,这个身体不光胃不好,还有糖尿病,不能吃糖。”离骚声音比刚才好了一些。
“什么?!!!”越灵溪十分意外,“这是什么破皮囊,这个时代竟然会有糖尿病?!!你可真够悲催的。我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吃的。”
越灵溪又在一堆瓶子里翻起来。
离骚看她的眼神极是柔和:“你可以吃个糖丸。”
越灵溪头都没抬道:“我不饿,刚才在船里吃了很多。”
离骚眼神暗下去,融入黑夜,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呀,竟然有瓶回力丸,太好了,这个里面没糖。”
越灵溪举着瓶子拔开盖子就朝离骚嘴里倒,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明的东西装了满嘴。
“别吐,一口咽下去!别呼吸!”
越灵溪见他嘴边往下掉小丸子,很是担心他会吐出来,那就太浪费了。要知道,她也饿的不行了。
偏这地方又不能生火,只能扛着。
所幸离骚看上去并不痛苦,反倒满脸享受,看得越灵溪很是欣慰。
“好吃是吗?还要吗?瓶里还有。”
离骚摇头:“不要了,胃里有了东西好很多。你也吃一口吧。”
越灵溪坚持着拒绝:“我不饿,放着吧。”
她也不再喂他,这荒山野岭,她怕他吃了不舒服,又没有水,能扛会是会吧。
她收起一堆瓶子,看了看离骚,见他两眼冒着光,便知道他力气回来了,遂不再管他,又回了水晶球前。
此刻,那两人正在村中唯一一户带有亮光的房子外面徘徊,两人转了一会,低声说了什么,一人前去敲门。
很快里面有人应声,出来一队官兵,正是黄夜轩留下保护蔺北的。
“何人?”
敲门人赶忙道:“官爷,在下珙桐,听闻我家大人负伤,特来侍候。这是我的腰牌,请查验。”
珙桐?
里面的人接过腰牌好一番查验,又拿着进去了半天才出来。
“你怎么这么晚来这里?快进来。哎,还有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珙桐道:“这是蔺府上的住府大夫,我骑马带来为大人医伤的。”
里面人听了,将门打开,让两人进去。
越灵溪目不转睛地盯着球,那个不是珙桐,身高与声音都不对。
她的心提起来,别是敌手乔装来害蔺北的。
难道蔺北醒了,刚才那人拿着腰牌会是给他查验吗?如果是给他查验,那蔺北应该没有危险。
此时不光她,连离骚也站过来盯着球内。
只见两人进了室内,果然蔺北正靠墙坐着,已经醒了,见人进来,他将室内人催出去。
“你们都出去吧,让李叔帮我看看伤。安崇丘,你也回避吧。”
安崇丘盯着一直垂头的两人有些不放心看向蔺北。
蔺北除了看上去有些虚弱,看上去一切如常。
他不得不出了屋子关上房门。
室内没了外人,两个包裹严实的人都露出了头。
越灵溪一见,惊讶地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