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溪在他话中寻找着可能性,听他问,点头:“你说吧,我能帮忙的,必会办好。”
蔺北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欣慰,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他有些不忍道:“我想回京华,西域你能否?”
“好,你回吧,照顾好祖父,这里有我,必帮你做好,还你一个繁荣西域。”
越灵溪看着蔺北,满脸都是不忍。
“你的身体还未恢复,要不要等两天再回京华?”
蔺北摇头:“无妨,今日比昨日好很多。”
他说这话时眼睛不敢看越灵溪,生怕她发现什么。
昨日他硬撑着跟大齐主将去说服他,用灵力透支了身体。昨日还能自己站起来,今日却不如昨日。
他并不知如此是否会对身体有什么样的影响,可他一路走来,少年战神的名誉就是用命换来的。
可是这些,他丝毫不想让她知道。
“好好保重,以后凡事多想着我,不然谁陪我白头。”越灵溪眼睛不放过蔺北,他眼底的躲闪一丝不落地进了她的眼睛。
他总是这样,有事自己扛。京华,怕是变天了,祖父怕是境遇不妙,不然他不会这样急着回去。
“对了,母亲给你生了个妹妹,叫蔺南。离骚将他们安顿好了,你不用担心。”
蔺北一愣,自己有个妹妹了吗?
他心里松了口气,可是也并不欣喜。
比起蔺家是否能延绵百年不散,他更关心活着人是否活的好。
越灵溪懂他的心,也没有再多说,只将床铺好:“明日出发吧,今日已经下午了,天黑的早,路上不安全。”
蔺北犹豫下,拒绝了:“溪儿,我本该陪你,可是,早些回去能早些处理京华的事,在车上我也可以休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要命了。”
越灵溪手下一顿,虽然早就想到如此,此刻听到却心头难过,转身去拭泪。
“溪儿。”
蔺北伸出手,他不敢去抱她,怕一伸手再也放不开。
越灵溪仰着高傲的小脸,道:“好啊,现在走晚饭我还可以少做一个人的。你走了,我就做刘业的随从!哼,总之是有主子的!”
蔺北看着她用这种方式在宽慰自己,他胸口如同堵上了一块大石,怎么也抛不开。
“我让刘业去备车。”越灵溪怕自己忍不住流下泪来,快步跑出帐外。
刘业依旧守在门口,见越灵溪哭着跑出来,赶紧迎上去:“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越灵溪道:“没事。你去备车,多放些棉被,大人要出趟门。”
刘业一听,嘴都咧到腮帮子后面:“夫人,这,这没车啊!就算能找来车,谁来赶车啊!?”
越灵溪顿住,是啊,整个军营连个人毛都没了,马也没有,哪里来的马车。
“这里离西域城有多远?去城里找车!”越灵溪当机立断,让他去驻地找车。
刘业更为难了:“夫人,西域城昨日被大人封了,不准进也不准出。小的可是进不去啊!要不您跟大人要块令牌,我快些跑去,估计天黑前能回来。”
天黑前?
这才刚过了午时。
“西域离这里有多远?”
“不到三十里。”刘业道。
越灵溪立刻上下打量刘业:“你能跑这么快,来回六十里,两个时辰跑完?”
刘业挠挠头:“小的什么都不行,就跑腿还行。再说,回来时就有马车了。”
“算了,你去歇着吧。”
越灵溪回了大帐,对蔺北说道:“没有马车,去西域城里找车要天黑才能回来,怕是你今日走不了了。”
蔺北突然道:“溪儿,你是如何来的这里?”
越灵溪一时脑袋没转过弯:“乘坐雪鹰,离骚给的。”
“我能否乘它回京华?”
越灵溪狐疑道:“不太确定,我并不懂定位,这雪鹰又听不懂人话,如若将你带偏了该怎么办。还有,雪鹰不是谁都能乘坐的,需要主人给命令。而这些,我通通都不懂。”
蔺北想了想,道:“可否让我看看雪鹰?”
越灵溪点头:“你等着。”
说着,她出了帐子,从腰间取出一个哨子向天上长长地吹起来,连吹了四次后停了下来,不一会,一只雪鹰落在她身前,亲昵地在她腰间蹭来蹭去。
越灵溪带着雪鹰进了大帐,体态庞大的雪鹰进帐时将帐帘撕破了口子。
蔺北见到雪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丸药。
本来雪鹰见到蔺北时虎视眈眈,双眼带着鹰的锐利。
可他刚将小丸药放在手心的时候,雪鹰就像变了一只鹰,极为乖巧且讨喜,不停地向蔺北轻扇着翅膀。
“过来,你自己过来吃。”蔺北将手伸开,让雪鹰自己来吃。
越灵溪知道雪鹰桀骜的性格,对于它们来说,陌生人就是敌人。
而此刻,雪鹰慢慢朝蔺北挪着小步,离他越来越近,最终长长的嘴能够够到丸药时,快速地探过身子将丸药吃进嘴里,紧跟着摆了一幅极为享受的表情。
越灵溪看的都呆了,她十分好奇蔺北给它吃的是什么,竟然转变这样大。
可令她想不到的还在后面,蔺北又倒出一丸,对着雪鹰问起话:“你认识京华吗?可否带我去京华?如若你能做到,就将这个丸药吃了,如若不能,刚才那粒就是送给你的。”
雪鹰看着他,又看看手里的东西,慢慢地点点头,还跪下了高傲的腿。
越灵溪是真的惊了,她从来不知道雪鹰竟然这样有灵性。
不过蔺北能乘雪鹰回去就太好了,他不用受途中颠簸之苦。
越灵溪扶着蔺北上了雪鹰,两人连句告别的话还都没说,雪鹰就一飞冲天不见了。
刘业早已看傻了,连营中进了人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