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溪淡淡道:“施掌柜不必介怀,马奇就是个急躁的性子。初春午后,闲来无事,正适合闲话家常,忙忙叨叨急急躁躁,岂不坏了此刻的心境?马奇,你要不要也来喝杯茶,静下你的心神?”
马奇连忙摆手:“小姐抬举,小的是粗人,还是算了,品不出味道,不要糟蹋了好茶。”
越灵溪笑笑不再言语。
施向天看着她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他是个男子,他恨不得与他要八拜之交,这个越小姐简直不能太知心了。
既然她放了话,他也开了头,这个下午,当真可以开怀畅谈了。
“多谢越小姐,这也怪不得马兄弟,实在是我话太多,平日在外面荒山野岭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是闷到极点,有时候抱棵大树都能说上半天,让你们见笑了。这些茶还当真是峰主给我的,因为我帮刘城主给他送了封信。”
越灵溪听着心里一动,终于听到一点点有用的消息了,她表情平,静等着施向天说下去。
“前些日子我去京华跑货之前,刘城主托我上了一趟雪峰,递封信给峰主。我急着出门没应刘城主跟我说,事成之后峰主会给我些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越小姐也别见笑,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怕东西买不到就怕东西没见过。这一个没见过,有时放到市面上就能赚到大钱。”
“就这样我就上了雪峰将信送给了峰主。谁知道峰主却给了我一个空口承诺说,我将帮他带封信到京华,回来之后他自有好东西给我。”
“我一看他破破烂烂一老头能有什么好东西,但一听他让我去京华送信的人我立马就答应了,不论他承诺真假我都想跑这趟。”
越灵溪摇头:“猜不出是何人,快说出来解解闷!”
越灵溪如同一个听戏的观众,到了兴头上不禁叫好催促。
施向天也来了兴致说的唾沫横飞:“峰主让我送信的那人是京华的十一皇子!我哪里能攀上这么高层的人,一旦我能入了皇子的眼,那以后生意当真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这封信无论峰主给不给我东西,我都势在必行。”
“就这样我把刘成柱的信给了峰主,把峰主的信给了十一皇子,回来西域的时候,又把十一皇子的信先送去了雪峰,这罐茶就是我从金华回来,峰主给我的承诺。”
“给之前峰主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茶也不要让我送人。我本来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如此叮嘱,又小心翼翼,我不得不上心,等着哪一日能遇到岳越小姐,能送越小姐品尝。”
越灵溪点头:“竟是如此。这茶当真来之不易!喝到了就已知足,送我就不必了,万一那一日,峰主来了西域,免不得问上你一问。”
“对了,说起来你一直在提刘城主,我还真想去看看他,昨日在城门口他可吃了苦头了。”
施向天一听,连连摆手:“越小姐听我的不要去。我听他们说蔺大人在走之前有令,刘城主此次烧城,犯了大错,我恐他命已不保。”
越灵溪意外:“为何?城中起火是刘城主所为?”
施向天点头:“昨日那灭火的神仙灭完火,将刘城主用绸缎一卷,捧起来又摔下去,问他为何烧城,他说是皇上的命令。他自己亲口承认了,这怕不会有假。”
越灵溪心里一沉:“你可知他此时在何处?”
“还跪在城门口。”马奇先于施向天道。
“还在城门口?这是为何?”越灵溪更加诧异。
“蔺大人没让他起来,他哪里敢起来!”施向天道。
“快,我们快去救人!”越灵溪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施向天拦住她:“越小姐,此时去了怕是人也没了,这么冷的天,没着寸缕在外面跪着,好人也不行了。”
“不行,越是这样越要赶紧去救人,刘城主不能死!马奇,速去备马!”越灵溪极为干脆,也不等马奇自己就朝城门口先跑去。
施向天一见赶紧喊道:“越小姐稍等,我这里有马!”
施向天没了刚才说话的磨叽劲儿,行动非常利索地从伙计手里牵过马递给越灵溪。
“谢了!”越灵溪大喊一声,策马而去。
马奇一见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身手这样好。
西城距离城门口的距离并不短,越灵溪骑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马未停人早已翻身下去,踉跄着往前跑:“刘城主可在?”
“在,在,在!溪大师,您可来了,刘城主在这里!只是怕是要不行了!”
越灵溪定睛看过去竟然是刘业。
只见刘业抱着厚厚的棉被裹在一个人身上,反复的给那个人搓着身体,不用想那个不省人事的人一定是城主刘克元。
“还等什么?为什么不抱进屋里找大夫?”越灵溪吼道。
刘业皱眉:“没有大夫肯来为城主救治,他们生怕惹了蔺大人。”
越灵溪一听更是气恼,他从怀中掏出一物道:“令牌在此,谁不听令?”
城门口围着的人一见令牌都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