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装扮的很是庸俗,通体都是黄色。
“这是你从前喜欢的马车样子,看样子你现在的喜好变了。”安崇丘自是看出她的不喜,心下也并不急,凡事总要慢慢来。
“去庄外看看。”安崇丘拉着越灵溪的手,一托,将她托上马车。
越灵溪手松了松,坐在车内,摸着窗边挂的小锒铛,道:“这个倒是很可爱,也是我从前喜欢的?”
安崇丘怔了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外面的车夫听到笑着答道:“溪小姐,这车外面是安公子吩咐的,里面是原来的装扮,并没有改变。那个银锒铛是青族的标志,上面有“青”字。”
越灵溪看了眼安崇丘,有些事觉得有些不正常,却也没有多想,只凝神去看,果然在敞口的一面里看到了“青”字。
“庄外有什么?”
马车内安静的有些不自在,外面只是一排排的树,并没有什么其他景致,越灵溪有些百无聊赖。
“大漠。”安崇丘说道。
“大漠?”越灵溪诧异,“这样郁郁葱葱,怎会有大漠?”
“青族有秘法,故能在大漠中生存。我们也是要去东海,途经大漠遇到流沙,被青姑所救,才得了活命。”安崇丘解释道。
青族竟是座落在大漠中?
越灵溪之前从未出过庄子,安崇丘说她身体未好,不宜劳累。
她觉得脑中似有一道屏障,让她总是昏沉,总是无法想到更多,精力也总是不够用,也就没有四处看看的心思。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竟有这样的能耐,在大漠中树起这样大的一座庄园,且花草水树萦绕不断。
“青姑是大才,我们该好好谢她才是。只是我这身体,不知何时我们能回去。”越灵溪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东海,我们要去东海?那我们的家在哪里?我在庄里看地势图,看到一片大漠连着两片海,难不成就是我们所在的大漠?我们要去东海,我们的家不会是在西海?”
越灵溪很久没有说这么长的话,说完有些气喘。
安崇丘递上一杯茶,细心看她喝完,为她擦拭了嘴角才道:“我们的家在东海,是出来到西海去游玩,回家的时候遇到流沙的。”
“原来如此。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只我们两人,无法过大漠吧?”越灵溪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疑问。
安崇丘看向窗外,叹气道:“自不能只有我二人。我们随身带了数十个随从,都在流沙中为了救我们丢了性命。”
越灵溪摇摇头:“不对,流沙吞噬性命是极快的,谁也救不了谁,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下轮到安崇丘有些意外了,这半年来,越灵溪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反驳过自己,她不会是想起什么来了?
“溪儿,我这话怎会有假,你从哪里知晓流沙吞噬性命极快的?”
越灵溪回答道:“书上啊,这半年,庄子里的书都被我看了好些遍,我还纳闷为何这许多都是关于大漠的书,却原来我们就处在大漠之中。”
安崇丘听了这才放心下来:“今日我带你就是去看看大漠,走出这条青路,外面就全是黄沙。待你精神好些,我们就上路,回东海,回家。”
听到回家,越灵溪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忘了一切,家对于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所以,她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家在哪里?她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问了有什么用,眼前这个安公子,虽对自己百般呵护,却也总觉得不够坦诚。
如果他真的想帮自己找回记忆,难道不是从自己醒来就想办法刺激自己的神经吗?为何今日突然说这话。
越灵溪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知识,青族的书里也没有提起过这些,但就是很自然地冒出来,反复地提醒自己不要对他太靠近。
可是他真的太好了,好的她有些不忍心离他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