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小英租住的那个小院出来,天空下起了细细的霰,颗粒很大,打在人脸上生疼,落到地上也“沙沙沙”地响。
魏建军随即解开军大衣扣子,把媳妇揣到怀里,搂着她匆匆往旅馆走。
孟竹影担忧,“可别下大,下大了明天就走不了啦。”
魏建军安慰她:“没事,走不了就再待一天,我一会给家里跟养鸡场都打个电话。”
还好,霰半夜就停了,第二天不影响车辆通行。
小两口跟袁大姐两口子告辞坐上了回家的客车,孟竹影想着要回家见到两个女儿了,心情很好。
她想起那天晚上两个小丫头问她的话,就笑着跟丈夫说了出来。魏建军听了脸色瞬间难看了,他沉声说:“我们是不是伤害了两个闺女呀?我宁愿不要儿子也不能伤害她们。”
孟竹影笑了,这个直男就是这么直,有时候让你特别无语。
她笑着说:“看你,孩子懂什么呀,珠珠是天天见彩霞妈妈这样才有这个想法的,又不是咱俩真的会像那个蠢女人一样,有了儿子不要闺女了。就你呀,我看再好的儿子都不及你疼闺女。”
魏建军搂着媳妇,嘿嘿笑笑说:“不是,我都一样疼,因为都是你生的。”
孟竹影撇嘴:“也因为是你的孩子,你这个自私的男人,就见自己孩子亲,人家的孩子逗都不逗一下。哼,真是不会做人。”
魏建军不屑地说:“会不会做人就不会做人吧,就不喜欢逗人家的孩子嘛。”
俩人下午时分到了家,老人孩子都欢呼着围过来,魏建军抱了这个闺女抱那个闺女,亲得跟八百年没见闺女了似的。
曹氏关切地问了媳妇身体,又看她气色很好就放心了。这才又打听袁淑英的情况。
孟竹影兴致勃勃地拿出袁大姐送的米线说:“娘,袁大姐开了个米线摊,生意可好了,这是她让我带回来的米线,晚上我给咱做米线吃。”
曹氏一脸吃惊,疑惑地问:“啥叫米线呀?这米还能做成线,还能吃?”
孟竹影跟魏建军都笑了。跟她解释说米线不是缝衣服用的线,是大米磨成面压成面条状,吃起来比面条滑溜。
曹氏这才懂了,她好奇地说:“那真没吃过,嘿嘿,做了尝尝啥味呗。”
珠珠跟宝宝也闹着要吃米线。
孟竹影说:“好,既然你们这么馋,我这就给你们做了尝尝,这还有你袁姨给的一盆鸡汤。”
一家人就笑呵呵的进了厨房,魏建军烧火,孟竹影按照袁姐的方法做米线,曹氏跟两个丫头都围着锅台看,迫不及待地等着吃。
鸡汤的味道从锅里弥漫开来了,祖孙仨都贪婪地吸着鼻子夸香,孟竹影用筷子搅着米线说:“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
洁白的米线出锅了,祖孙仨一人一碗吃起来,边吃边夸好好吃。
孟竹影跟魏建军满眼笑意地看着祖孙仨吃。
“呀,你们家吃什么呀这么香,我儿子走到你家门口死活不走了,非拉着我来你家看看嘻嘻嘻……”
一道讨厌的声音传进全家人的耳朵里,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蠢女人:就是得了儿子使劲磋磨闺女的彩霞娘。
她姓白,在娘家排行老二,都喊她白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