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给两个孙女讲故事的曹氏大惊,踉跄着奔了出来,扒住三轮车帮惊叫:“竹影,我的好闺女,咋了这是,吃多了撑得难受了?”
魏建军拦住娘说:“别说话了娘,你跟孩子在家,我马上带她去医院。”
到了镇医院,医生得知情况马上给她安排病房打保胎针。
孟竹影躺在病**打着针,腹部还一阵一阵的疼,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因为她知道,身边的丈夫心里更疼。
魏建军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明知道媳妇大着肚子,弯腰蹲地的薅草会挤压腹部,对孩子不利,他怎么就只是光喊喊,不过来阻止她呢?
他看着媳妇那冷汗涔涔的脸,心疼地拿手巾给她擦着,难受地把头埋进了她脖子里,哑声说:“竹影,你受苦了,都怪我……”
孟竹影强挤出一个笑容,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哪能怪你,怪我嘴馋,又贪心,薅起来没完了。可是,当时真的没一点不适……”
魏建军怕她自责,就拦住她的话头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谁都没想到,只是,让你受苦了。”
孟竹影看着头顶缓慢地一滴一滴的吊瓶,祈祷着说:“但愿孩子没事。”
魏建军自私地说:“我只愿你没事,你没事就行。”
这一刻,是他的真心话。
孟竹影却不乐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个父亲,得先担心孩子。”
魏建军搂紧妻子,双眸深情地看着她,说:“我先是你的丈夫才是孩子的父亲。”
孟竹影想推他一下,但是两手实在抬不起来。
他轻轻用手揉着她的头,温柔地说:“你闭上眼睛睡着吧,等你睡醒了针就打完了,医生说了,打完这两瓶针就不疼了。”
孟竹影肚子疼得厉害,哪里能睡着,但是听着丈夫温柔的哄劝声,感受着他那温热大手在肌肤上的舒适,她果然意识渐渐模糊……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头顶的吊瓶不见了,天也大亮,病床门口围着一大堆人。有两个大姑姐,有红军两口子,有刘莲花两口子,有喜云两口子,有楚良两口子和楚金花。
看见她醒了,几个女人都惊喜地凑向她身边,把病房围了一圈。小心地问:“竹影,你可醒了,肚子还疼吗……”
孟竹影看着熟悉的亲人,张嘴就问:“建军呢?”
大姑姐魏建兰说:“建军去拿药了,刚大夫给开的安胎药。竹影,跟大姐说,你身子感觉啥样。”
孟竹影摸摸肚子,虚弱地说:“不疼了,也不发紧了。”
众人都长吐一口气:说明胎稳住了。
喜云撩开她额头上的碎发,心疼地说:“我们听说就都赶来了,你受苦了,以后可注意着吧。”
孟竹影不好意思地一笑:“都是我嘴馋惹的祸。”
“啥呀,嘴馋才好呢,是你太大意了,想吃跟我说呀,我给你薅一把不就行了,你不说话,非自己薅。我钻进番茄棵子里光顾忙了,也没在意你这边,哪知你就惹出这事来了……”红军嫂子轻声埋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