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签好名字，哀求护士，“姐姐，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活大人！”

护士回手术室，走廊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

程蔷薇急得来回踱步，表姐如果真出什么事，她负担不起。

无奈，她只得给李凤打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程蔷薇咬牙接着打。

“干什么啊？死人啦？”

电话一接通，李凤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程蔷薇被她冷漠的态度气到，“李凤，你怎么能这么咒夏夏姐！她是你女儿！”

“呵，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这么个女儿！”李凤不耐烦，“打电话什么事？她怎么样了？”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孩子保不住了，大人在抢救。”

电话另一头突然没了声响，程蔷薇憋着火气，“夏夏姐都快死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这不是还没死吗？叫唤什么！”

程蔷薇气得发抖，刚要反驳，又听到李凤说，“小孩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女孩，这算是件好事，你还有别的事吗？”

“女孩怎么了？生女孩又不是夏夏姐的错！性别基因是男方给的！”

“停停停，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还有事吗？”李凤不悦。

“你是她妈！你说我给你打电话什么事！赶紧来医院！”

程蔷薇脑袋嗡嗡的，第一次生出想暴力解决问题的冲动，她真想冲到李凤面前，咣咣给她两拳！

“我都说了不要送医院，你非多管闲事让救护车过来拉人。我不去，你在那盯着一样。多大点儿事啊，陈夏死了你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迟。”

李凤停顿片刻，突然拔高音量，“程蔷薇，这事本来就该你负责到底！要不是你偷摸地给那红包，我能和夏夏起争执？说到底就是你的错！”

程蔷薇呼吸不畅，世界上怎么会有李凤这种不要脸的人！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你推了夏夏姐，害她摔倒！我告诉你李凤，要是夏夏姐死了，你就是谋杀！杀人犯！赶紧来医院！”

程蔷薇喘了口粗气，吼完挂断电话，把手机静音。

走廊里回**着她的声音，程蔷薇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程蔷薇急忙起身，“医生，我姐姐她怎么样？”

“大人保住了，孩子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麻药还没过，过一会儿才能醒，建议住院观察两天，病人身体很虚，你们做家人的，也要多留意病人的情绪和状况。”

哪怕之前在签字的时候，心里已经有底，孩子会保不住。

但这会儿听到，程蔷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她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向医生说道：“行，我会照顾好病人的，谢谢你医生。”

程蔷薇喜极而泣，跟随护士陪陈夏住进普通病房。

陈夏脸色苍白，正昏睡着。

一行人来的时候匆忙，陈夏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什么都没带，好在程蔷薇对医院熟悉，她找值班护士要了暖壶和一次性纸杯，打热水回来，焦急地等陈夏醒。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陈夏手指微动，睫毛颤了颤。

程蔷薇急忙握住她的手，“夏夏姐，你醒了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夏吃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声音微弱，“这是哪儿。”

“夏夏姐，我们在医院。”

陈夏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很快，她全都想起来，伸手去摸肚子，“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