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宋鸣澈叫住她，“薇薇，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如果你需要一个倾听的人，我愿意当那个听众。”

程蔷薇眼圈发红，“鸣澈哥，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工作可以暂时放放，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程蔷薇被他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一瞬间破防，眼泪掉下来，“那找个地方，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好。”

霍明川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他们两个发现。

他围观了宋鸣澈买的东西，吃喝都不是小姑娘喜欢的，由此可见，两人也没有多么了解。

反正过不到一起，霍明川心底打翻醋坛，不停往外冒酸水。

两人背对着他走在前面，霍明川看不到程蔷薇的表情，却偶尔能看到宋鸣澈的。

宋鸣澈时不时偏头看程蔷薇，神情温柔，嘴巴一张一合，频繁说话就没停过。

霍明川强忍着冲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跟在两人身后，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程蔷薇一言不发掉眼泪，宋鸣澈从购物袋翻出纸巾，现拆了一包，尝试几次都没有打开包装。

“我自己来。”程蔷薇破涕而笑。

宋鸣澈关心，“薇薇，你是……谈恋爱了？还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和我说，我帮你解决，就算帮不了，也能给你提点建议。”

程蔷薇擦了下眼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霍明川听不真切，隐约听到宋鸣澈吐出的几个字眼。

谈恋爱？和他？

挡在脸前的宣传单的被他捏得皱皱巴巴，他深呼吸，冷眼瞪向宋鸣澈。

两人依偎在一起，一举一动在他眼里看起来格外亲密。

霍明川咬牙，说话就说话，离小姑娘这么近，趁机吃豆腐呢！

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每分每秒，都让霍明川想到昨晚通宵看得那千封邮件，他们之间的相处，反倒更像已婚多年的夫妻。

霍明川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别的联系渠道，目前看来是有的。但就往来邮件来说，近两个月的邮件，小姑娘没有在上面提及过他一次。

就连隐晦的只言片语都没有。

霍明川不知道宋鸣澈是否知晓他们这场婚姻，大概是不知道的，否则，以宋家的财力，和他跟程蔷薇的交情，绝不可能让她为了几十万用婚姻做交易。

霍明川自嘲，这么看来，他还要感谢宋鸣澈阴差阳错给他这个机会。

他回想领证后小姑娘对这场婚姻的态度，一如既往地避讳，哪怕他们关系已经很好，她也不愿意告诉外人知道。

唯一一次承认还是在孤儿院，和她现实生活永远没有交集的地方。

霍明川突然对自己产生几分怀疑，他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

但是爱情哪里分什么先来后到，他喜欢程蔷薇，没有任何过错！

宋鸣澈现在回国也晚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霍明川平复下起伏的心情，放下挡在面前做伪装用的传单。

他正准备起身，突然看到两人已经转过身要离开，慌忙抓起传单挡在脸前。

宋鸣澈听到动静朝声源处看了一眼，眉头微蹙，怎么有个古怪的人倒着拿传单？

“鸣澈哥，走吗？”

宋鸣澈收回目光，大步走向程蔷薇。

霍明川气息不稳，将传单捏成一团，砸在桌上，愤懑不平。

宋鸣澈和他一样也是三十岁，凭什么宋鸣澈是亲昵的鸣澈哥，到了他这，就成了大龄老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