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忽明忽暗，隐约能走廊一侧传来嘀嗒嘀嗒的水声。

气氛逐渐往恐怖片方向发展，楼梯口明暗交替中仿佛变成吃人的怪物，张开大口扑过来。

程蔷薇心跳飞快，有些紧张，顿住脚步，无意识后退半步。

空着手的一侧胳膊突然撞到什么东西，程蔷薇头皮发麻，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我。”

小姑娘身体紧绷僵硬，好像被他吓到了。

霍明川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程蔷薇又试了几次开关，灯还是坏着。

无奈，她只能关掉，电流声消失，周遭一瞬间变得安静，除了三人交替的清浅呼吸声，水滴声格外清晰。

程蔷薇循着光源处挪到霍明川身边，一抬头，突然看到半张脸漂浮在黑暗中，险些没吓晕。

她被男人幼稚的举动气笑，佯装生气捶了他两拳，“大叔，你干嘛拿手电照自己的脸啊！这么黑很吓人的！”

霍明川一本正经，“我想试试怎么拿手机才能照亮更大范围。”

他的话提醒到程蔷薇，她从兜里摸出手机，对小女孩说，“宝贝，别怕，姐姐也照个亮。”

待她将手电筒功能打开，黑暗阴沉的大厅亮堂起来，没再那么吓人。

程蔷薇呼唤霍明川，“你离我近一点。”

“好。”霍明川没再开玩笑逗她，大步走到她身边。

小女孩很乖，不吵不闹牵着程蔷薇的手，一行三人往楼上走。

程蔷薇迫不及待去开二层的灯，三个灯里却只有一个能亮，剩下两个都是坏的。

她本想硬着头皮往走廊深处走，小女孩稚嫩清脆的童声突然响起，“姐姐，在楼上。”

程蔷薇惊吓到，下意识往边上挤。

“没事，我在呢。”霍明川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把手垂下去，“害怕的话可以抓住我的手。”

程蔷薇拉住霍明川的手腕，强装镇定，“走吧，咱们上楼。”

霍明川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心道，小姑娘竟然怕黑？

他今天歪打正着，又多了解她一点。

程蔷薇双手都抓着人，心里的大石头落到实处，她对小女孩说，“别怕，马上就到了。”

三层的灯又变得像一层一样，忽明忽暗。

“这灯怎么回事啊？就没有一个好的！”程蔷薇忍不住吐槽。

霍明川感受到小姑娘手指收拢传来的力道，安抚道，“要不你在窗户那等我一下，我领她去，马上出来找你？”

程蔷薇急忙摇头，“别别别，咱们一起去，别让我一个人待在这。”

霍明川一路说话活跃气氛，程蔷薇陪小女孩找到书，领着两人飞快往楼下跑。

从教学楼跑出来，程蔷薇才长舒了一口气。

三人上车，霍明川把小女孩送回住处，和程蔷薇折返回去。

车窗外黑乎乎一片，仅有的光亮是车子远光灯照出来的。

程蔷薇蹙眉，低声感叹，“村里晚上也太黑了，连路灯都没有，出来一趟好吓人。”

小姑娘担惊受怕就会无意识挤着他坐，霍明川挨她很近，因而听到了她说的话。

他将她的话记在心上，内心盘算，把给村里装路灯也往前排，正好可以和按监控同步进行。

恰好负责人那边打来电话，霍明川接起，待对方把话说话，“方案我待会儿看，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检修一下村内幼儿园和中小学的灯，坏掉的全部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