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提出要带回天斗城研读时，千道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此乃天使神传承的根基，岂能离城？”

老爷子握着三叉戟的手青筋暴起，金色的神力几乎要将密室的石壁震裂，然后对着千仞雪说道：

“你要查，就在供奉殿里看，哪儿也不准带！”

最后还是她软磨硬泡，说要对照天斗帝国的古籍研究信仰传播，才获准手抄一份。

那三天里，她几乎没合眼，指尖被毛笔磨出了血泡，才在千道流的监视下抄完了厚厚五卷的内容。

这些波折自然不能对沈炼说。

千仞雪从袖中抽出一叠宣纸，随手扔了过去，随后对着沈炼说到：

“回趟家多待几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纸页在空中划过弧线，带着淡淡的墨香落在沈炼手中。

沈炼接住时，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粗糙，显然是连夜赶工的痕迹。

他挑眉看向千仞雪，却见对方已经转身走向门口，金色的发丝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不多坐会儿？”

沈炼翻看着手抄本，头也不抬地问道。

纸页上的字迹清丽工整，连注释里的插画都临摹得栩栩如生，显然下了不少功夫。

“不了。”

千仞雪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声音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淡，然后继续说道：

“太子府积压了一堆奏折，再不去处理，那些老臣又要在朝堂上啰嗦了。”

千仞雪说着便推门而出，明黄色的衣摆扫过门槛，像一只急于归巢的飞鸟。

沈炼望着她消失在回廊拐角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当然看得出这手抄本背后的周折，却懒得点破。

夜色漫过聚宝楼的飞檐时，沈炼已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五个时辰。

案几上并排放着两卷典籍——左侧是海神岛的书卷，右侧是千仞雪手抄的天使神记录的宣纸，金色的天使图腾在烛火下流转，仿佛有圣洁的光晕在字里行间游走。

“有意思。”

沈炼指尖划过绢帛上记载的初代天使神事迹，暗紫色魂力注入其中，让那些字迹浮现出立体的光影。

画面中，身披银甲的天使神手持圣剑，在燃烧的村庄上空斩杀三头邪魂兽，圣剑划过的轨迹凝结成金色的光带，将四散奔逃的村民护在其中。

烛火突然摇曳，光影中浮现出更多画面：天使神在瘟疫肆虐的城镇上空洒下治愈之光，金色的羽毛落在病患身上，溃烂的皮肤瞬间愈合；她在地震后的废墟中竖起光之屏障，徒手托起即将坍塌的神殿，让避难的民众得以喘息。

“拯救水火，涤荡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