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独孤雁就开口对着玉天恒说道：

“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独孤雁顿了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才问出下一句：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床榻上的人影动了动，玉天恒掀开锦被坐起身，玄色常服的领口有些凌乱。

玉天恒避开了独孤雁的目光，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对着独孤雁开口说道：

“我也是没办法。”

玉天恒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然后才继续对着独孤雁说道：

“自从独孤老爷子……出事以后，你就变了。”

玉天恒猛地转头，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然后其的声音就继续传出：

“你每天把自己关在毒物室里，用那些东西修炼。我看着你的头发一天天变绿，一开始……一开始我骗自己，说那是你的碧磷蛇武魂越发精纯的缘故。”

玉天恒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无力感的说道：

“直到上次带你回蓝电霸王宗，爷爷他……他看到你的头发，当场就发了火，说什么也不准我再和你见面。”

独孤雁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猛地抬起头，绿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难以置信的失望，然后对着玉天恒说到：

“就因为他一句话？”

独孤雁向前迈了一步，裙摆在地面扫过，带起细微的声响，然后继续对着玉天恒说道：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

“不是的！”

玉天恒突然打断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玉天恒猛地起身，一把将独孤雁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然后就听见玉天恒说道：

“燕子，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玉天恒的声音带着哭腔，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然后继续对着独孤雁说道：

“可是爷爷跟我说，你活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

独孤雁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玉天恒胸腔的震动，却觉得他的话像冰锥一样扎进耳朵里。

“你身上的毒已经入了骨髓。”

玉天恒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的对着独孤雁说道：

“爷爷说，你头发全绿，就是因为毒素已经钻进了发丝里，那是……那是回天乏术的征兆。”

独孤雁的瞳孔骤然收缩，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

近两年每到阴雨天，关节处就传来的钝痛，深夜里突如其来的心悸，修炼时丹田处那股挥之不去的滞涩感……她一直以为是修炼太急伤了元气，是少年人难免的疲惫。

可现在想来，那些疼痛分明一次比一次剧烈，就像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啃噬骨头，尤其到了梅雨季，连指尖都会泛出青黑。

原来……原来不是累了。

独孤雁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怀里玉天恒的体温明明很暖，却驱不散她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