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玄龟王的思绪瞬间飘回了族中禁地的古老龟甲上——那上面用魂兽文字刻着先祖的见闻：

当年海神为聚海洋信仰成神时，也曾对海洋各族提出过类似的要求，不要土地，不要供奉，只要名义上的臣服，以凝聚信仰之力。

那是他们玄龟一族传承中，最遥远也最神圣的记忆。

他定了定神，原本温和的语气添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恭敬，甚至微微躬身，试探着问道：

“听公子这话……难道也是要成神了？”

“什么？”

这话不仅让沈炼愣住了——他挑眉看向深海玄龟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柳雨希、朱竹清几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朱竹清的猫爪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柳雨希握着法杖的手微微收紧，徐承业更是直接咋舌：

“老乌龟，你怎么知道的？”

几人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像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深海玄龟王的猜测。

他原本只是凭着传承记忆随口一问，此刻见沈炼几人这反应，心中瞬间有了答案，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猛地从心底涌上来，连雪白的胡须都微微颤抖。

“几位大人莫怪。”

深海玄龟王连忙解释，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颤音，然后继续对着几人说到：

“是老朽族中传承有记载。当年海神成神时，也曾到过这片海域，对海洋魂兽提出过同样的要求——只要名义上的臣服，不干涉族中事务。刚才听大人这般说，老朽猛地想起那段记载，便斗胆问了一句，见几位这神情，想来是猜对了。”

他说着，大概是语速太快，突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眼神却越发亮了，像是抓住了千年难遇的机缘。

等咳嗽稍停，他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里满是恳切，甚至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期待：

“大人，您若真能消灭魔幻海鸥，老朽即刻便带着魂兽大陆所有魂兽臣服于您，绝无二话！只是……老朽斗胆提个要求——能不能让老朽献祭给您？老朽活了近七十万年，早就盼着能有机会褪去凡胎，成为神兽，若能借您成神的契机飞升神界，便是死也无憾了！”

话音落，深海玄龟王紧紧盯着沈炼，连呼吸都屏住了——族中传承说，能提出“名义臣服”之人，皆是能引动天地法则的准神，若能在此时献祭，便是魂兽最大的机缘。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沈炼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又瞥了眼身边同样惊讶的几人，心里也算明白了——这深海玄龟王是把他当成了像海神那样，借信仰凝聚神力的准神。

沈炼沉吟片刻，没直接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淡淡道：

“先解决魔幻海鸥再说。”

深海玄龟王见他没拒绝，眼里瞬间爆发出狂喜，连忙躬身：

“是！老朽这就为大人引路！那只鸟最常待在东边的‘鹰嘴崖’，老朽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