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颜仝更觉得冤到家了,对方这么做,不是摆明自己跟他是一伙的吗。立刻,周围看他的眼神都有了质的变化。
颜仝有些沮丧地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傻瓜小丑被人推到前面当枪使,当靶子用,弄到最后猪腰尿脬一场空,还被人看作是卖主求荣,阴险奸诈的小人。
他真想上前去说,我没有啊,可那也得有人会信他呀。去,到底是谁在背后整我
这时候他发现有一个人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看到了那令他厌恶的笑容,嘴角勾勒出的一抹笑意好像是魔鬼在引诱纯洁的处女。
高战掏出雪茄点燃叼在嘴里,吐出一口烟,笑得很阴险很毒辣。
颜仝脑袋嗡地一响,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把抓住高战的衣襟叫道:“告诉我,是不是你在整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啊”他的声调高的要把屋顶震塌。
面对失去理智的颜大探长,高战毫不留情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鼻血长流出来。颜仝捂着鼻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高战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扳过他的脸阴恻恻地说:“告诉你,你是小人,我也是小人,我还是那种睚眦必报的真小人。想玩我,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老屁眼,你砸了我那么多场子,给你这一拳算是便宜你了,操你姥姥的,想趁机踩死我,没那么容易”说完把他推到地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又蹲下去,换作一副关心的模样,给颜仝擦了擦鼻血,口气温和道:“你这么岁数了,不用我教你,你也该懂事了,出来混不就是为了捞钱吗,操,搞那么事干嘛,我要是你就会乖乖地听话,做个好孩子,免得哪一天被人烤了鹌鹑也不知道好啦,也不用我多说了,有空的话一起饮茶,记着,去看一下鼻子,免得破坏了你颜大探长英俊的形象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摔一跤也能摔成这样”高战把手帕扔到颜仝身上,然后猖狂大笑着走了出去。
后面,颜仝趴在地上,目光呆滞,突然他“哇”地一下大声哭了起来。
第一卷、雏之鹰第九十三章、奸人奸
乔治伦敦副处长的办公室里,乔治难得打开了一瓶香槟,倒上两杯,端起一杯递给高战。
高战接过香槟酒,两人轻轻碰了一下,甘冽清爽的香槟沁人心脾。
“真是好酒啊,法国干邑的香槟酒味道就是不同,连我这个粗人都忍不住想写首诗赞美一番了。”高战晃着酒杯说。
“哈哈,亲爱的高,你还真是一个粗人,香槟酒是用不着晃动的,那样香气会跑掉,只有窖藏的红酒才有那种晃动的动作,亲爱的,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高战微微挑一下眉头:“我才不管狗屁那么多呢,你们洋人就会搞一大堆规矩,来标榜自己有多么文明,其实脱了裤子大家都一样,全他妈两个卵蛋一个棒槌这酒啊,只要好喝就行,就算是毒药只要喝起来爽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一口喝掉”
“亲爱的高,我真的是服了你,你不禁有直爽的性格,还有过人的谋略,我们英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是个奇怪的孪生子,在你身上有着罗马帝国的野蛮和意大利式的智慧,这样的结合让你成为战斗中的勇士,与世俗中的智者哦上帝啊,你实在是我的幸运之神,眼看我就能如愿以偿地坐上处长的位置了。”
高战一口气把杯中的香槟喝完,抿嘴道:“你不用夸我,这个位子是你应得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互相帮助了一下,而且你的那一手也很妙啊,你是怎么把那些罪证放到他的办公室里的,悄无声息地连书信都有了”
“哦亲爱的,你让我保持一些隐私好吗,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举杯庆祝和展望未来来吧,再干一杯”
两人又碰了一杯香槟酒。
“话说回来,高,尖沙咀那个区域以前是个油水多的香饽饽,现在却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听说跛豪和黑道上的马氏兄弟打得难解难分昏天黑地,你难道就不怕踢到石头吗”
高战笑了:“硬骨头啃着才有意思,如果我能把这块硬骨头都啃下去的话,那么以后还有什么能难倒我”
“哦,高,你太自信了,从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苏格兰英雄威廉华莱士”
“你又在给我灌迷汤了,哈哈,华莱士去他的鸟屎吧,在大香港你要是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前进绝不能回退你也是一样的乔治,你应该有更大的野心,而不是仅仅满足做一名警局的处长,要知道大香港可有三个辖区,香港,九龙,新界,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在这三个区域内呼风唤雨,所以”高战竖起一个指头,郑重道:“我们必须努力”
乔治的野心被渐渐煽动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憧憬的样子。
“你说的对,高,男人就应该创一番事业,我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羞愧,高,是你帮了我,让我有了人生更高的目标”
“不,是我们在互相帮助”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笑罢,乔治伦敦耸耸肩道:“该死的史密斯真不应该和你作对,他完全不知道你是多么可怕的人物-----当然也很可爱,不过我想问你一句,有一天你会不会像这样来对付我”乔治的眼神犀利地望向高战。
高战放下杯子,慢慢站起来走到乔治身旁,用一种压迫式的姿势俯视着这名上级:“我不敢保证,因为在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
乔治的喉咙滚动一下,眼睛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锋芒。
“你看我,可能喝多了,没想到香槟的酒精度也这么大”
“那不是很好吗,可以回去睡一个香甜的好觉,明天你才有力气换办公室”
“哦,那是当然,我想那间办公室的椅子一定很适合我,说不定这一会儿她正像一个法国怨妇一样等着我呢哦,对了亲爱的高,在你去尖沙咀做华探长之前,能不能赏脸来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会”
“荣幸之至,但我可没有什么好礼物能够相送”
“去礼物,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不是吗,亲爱的高”乔治难得骂了一句脏话。
夜色已深,位于山顶的雷宅还通明,在书房里隐隐约约看到有很多人影在走动。
雷洛端坐在椅子上,他掏出一根烟,旁边的探员急忙把打火机点着凑到他面前。
他看也不看一眼,并没有去点烟。那人尴尬地举着火机,灭了也不是,不灭还不是。
忽然,雷洛阴沉地将烟握在手里面攒碎。
“不管这步棋是不是高战下的,这一招太过阴狠,一箭双雕,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