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同样躺着一位**身体的女尸,她的皮肤雪白,身材凹凸有致,但身下有痕迹很重的尸斑,襄裤和寝衣被随意扔在一边,一眼望过去,就是强奸现场。
“尸斑明显,但是尸僵尚未达到关节处,根据尸体体温估计,约莫死亡时间在十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昨天晚上。”
按照邻居的话来说,这邹娘子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而昨天晚上大约十二点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窗户都是关好了的,但大门又怎会虚掩?
按照这个逻辑推理,官吏的怀疑并没有错,嫌疑人还是邱浩。
除了自己家,谁会恍若无人的闯进来,强奸人之后还大大咧咧的走?
李继安静的听着她的推论,煞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女人,他现在有一点懂了为什么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李继对她一次又一次破例。
拜倒在这样的女人的石榴裙下,其实别有一番风味。
初步检验之后,雨松青回到邱德胜的房间。
他双眼微睁,嘴唇微开,嘴边还有几颗饭粒和擦拭的痕迹,床头上还放着一碗冰凉的米饭糊糊。身上的尸臭已经开始向外扩散,尸僵完全形成,他比邹娘子的死亡时间应该早一天。
两位死者,不是同一日死亡。
再往下看,死者的胳膊和腿部,臀部都出现了肌肉萎缩的状况,肚子很大,但是肉体还是很干净的。
只不过,为什么他的肚子这样大?
照理来说,身为木匠,成日里弯腰驼背,上房揭瓦的,做这样工作的人体型应该是纤瘦的,邱德胜四肢很纤细,可就是这肚子未免也太大了。
但她既没有看到致命伤痕,又没有看见窒息症状,难道是因为瘫痪引起脑出血病发死亡?
而邹娘子既然比他死亡时间偏早一日,那她为什么没有找人帮忙,反而还给他将被子又改盖了上去?
李继见她愁眉苦脸,静静地走近,捂着口鼻,“很棘手吗?”
棘手倒不至于,她看着这白花花气鼓鼓的肚子,疑问很多。
“将他们抬进停尸房,准备好验尸工具。”
得知父亲要被解剖,邱浩虽然不愿意,但是他又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硬着头皮问雨松青,“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了?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那下午是喝了点酒,但不至于神志不清。我只是认为她没照看好爹,跟她吵了一架,就打了她,谁知道……”
雨松青冷眼撇过去,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行。”
“王捕头,还需将他带回应天府。”
王捕头看着她,点了点头,“当然。”
雨松青看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李继,不免觉得拖了一个后腿,说也说不得,也没有什么意见,就只会站在旁边看戏,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作用?
李氏的男人,一窝不如一窝。
略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雨松青低眸问道:“殿下要跟着一起去吗?”
李继唇边挂着淡笑颔首,“自然,既然开了个开头,自然要看到结束。”
太子府的马车一贯低调,雨松青坐在苏绣软枕上,看着这马车精致内敛的装饰,心头不由得一叹。
如果说李炽的马车是奔驰s级别,那么这位储君的马车便是迈巴赫,劳斯莱斯级别。
“雨姑娘似乎有些紧张?”
李继瞅着她的眉眼,眼波流转,递给她一盏茶。
“孤自认,还算好相处。”
不是紧张。
雨松青屁股挪了一点儿,下意识的离他远一些,接过茶杯,像是长了刺一般难熬,“不是紧张,是被殿下……丰仪折服,想要隔远一些。”
“丰仪?”
李继念叨着这两个词,畅然笑着:“孤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拍马屁这样明显新奇的。”
呵呵。
雨松青握紧了坐垫,摸着上面的纹路打发时间,李继看着她不自在,却故作镇定的小表情,闷声一笑,“你怕孤,却不怕昭谏,这是何理?”
道理?
她很想跟他说,看你不顺眼,而已。
她不理他,李继也不生气,慵懒的依靠在软枕上,问她,“听说兰为生和任统的尸体,是你拼接的,但孤有一事未明。”
雨松青抬眼看去,李继正色道:“能将尸体分成上千份的人,会是仁光吗?”
这种事情你问我?
雨松青觉得他脑袋秀逗了,她怎么回答?
且不说仁光自己承认了,即便不是他,可是你们谁还会追根究底将真凶找出来吗?
万一又追查到太后手中,是太后的人黑吃黑,又要以什么借口查下去?
她一早就知道,牵涉进政治时间段刑事案件不能以一般的案件共论,但今日这太子却想着找出真凶?
雨松青思索片刻,开始打太极,“殿下觉得是他,那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