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身于父子之间,凝儿不敢大肆宣扬,直到有一日,她发现自己有孕。
“她怀孕了?”
她按压小腹,内部像是铁石般坚硬。
于嬷嬷听着,冷汗狂出,若再让她说下去,那他们鑫国公府可真是名誉扫地!
她斟酌着,“雨姑娘,不过是一个丫头,死了就死了,你是娘娘请来给夫人看病的,她的死跟你又没有关系。”
“没关系?”
雨松青的声音压得很低,眸幽深渗人,像是极度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反问她,“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杀身亡,你居然觉得无关紧要?”
于嬷嬷咬着唇,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如此执拗,“她是签了死契的下人!”
换句话说,生杀夺允,都在主子手中。
雨松青没理她,继续查验她的四肢,这才发现她的手臂脚踝全部都有束缚伤,捆绑痕迹极其明显,她下意识的去看于嬷嬷,在她张皇失措的眼眸中看出了端倪。
不用找凶手了,这件事情跟齐氏脱不了关系。
于嬷嬷咬咬牙,低声道:“婢女有孕,**后宅。”
雨松青擦拭着手指,斜睨着她,“那为何要置人于死地?”
孕期堪堪不足一月不用打胎药,反而如此急于求成的杀人灭口,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我猜猜,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来历不浅吧?”
几乎一针见血,于嬷嬷干脆也不掩盖,反而质问雨松青,“姑娘刚才说,验尸的确是你的事情,但今日你验也验了,也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何还要揪着不放呢?”
逼她妥协?
她雨松青不是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她笑意渗人,就像是看穿一切的模样,一字一句,声音缓而重,“因为我想知道……她究竟怀的谁的孩子,值得你们用……加官进爵。”
……
……
加官进爵,是后宫中很流行的手法。
刚刚她一直没想通她窒息的原因,可当她看见四肢的束缚伤时,她几乎断定。
之所以叫加官进爵,是因为实施刑罚的整个过程都不会有惨叫声,更重要的是在死者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贴加官将人的手脚捆绑起来,不让其随意挣扎,然后用吸附性很好的桑皮纸打湿后一层层贴在脸上,因为桑皮纸的和面部的贴合性极好,所以一般情况下只需三四张就可以使人窒息死亡。
当这张纸从死者面具上取下来时,内部凹凸分明,像是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一样,所以才有这个名字。
手段可谓不残忍。
这不单纯的是为了置人于死地,更多的是为了泄愤。
除了荒谬二字,她竟然无半点语言。
她看着站在一旁仿若是局外人的沈逊,又看了看于嬷嬷,心底有一丝怀疑,但她没有证据。
雨松青走到余傅欢身边,她问她,“你愿不愿意让他绳之以法?”
余傅欢忐忑着,她不敢看雨松青的脸,“松青,你要干什么?”
“我想报官,告他强抢良家妇女。”
她拼命摇头,“不行!不行!”
“若是如此,我就更不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