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程之延低沉开口，那周身犀利的气息，让人当真不敢靠近。

“我有些东西在老夫人手中，今个是来取走的，之延是来帮我拿东西的，什么时候回去，就不劳烦老夫人挂心了。”程轻羽对老夫人毫不客气。

“我知晓老夫人也有自己的小库房，钥匙就在梳妆匣中，我自己去取了就是，不用劳烦老夫人的人。”程轻羽随意地开口，至于自己打了福寿堂的人，她可没有打算给老夫人一个交代。

赵嬷嬷狼狈地赶到老夫人身边，只等着老夫人为自己做主。

“放肆，谁教你的规矩。”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又举起了拐杖就狠狠朝着程轻羽打来，压根就不顾及这是自己的亲孙女。

亏得程轻羽早料到如此，在老夫人动手的时候，身子一侧，就避开了攻击，反而是老夫人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程之延冷眼瞧着，也没有为老夫人说话的意思，忽而转身，自顾自朝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显而易见，这是要去拿钥匙了。

“成何体统。”老夫人大吼一声，顾不得程轻羽，便指着程之延道：“这是反了天了不成。”

“既然是我的东西，物归原主，天经地义。”程轻羽毫不退缩，讥讽地看着老夫人道：“或者老夫人你自己将该拿出来的东西都交出来？”

“老夫人年纪大，手脚不便，还是我去迅速一些。”程之延可不想在福寿堂与人虚与委蛇，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挥开了来阻拦的人，已经闯入了老夫人的房间。

“小姐，你这是不孝。”赵嬷嬷一边安抚老夫人，一边还不忘指责程轻羽，“若是传出去了……”

“传出去了又能如何？整个天熹谁不知道我不敬母亲？不尊长辈的骂名，我会怕不成？倒是老夫人，素来就有庄重明事理之名，若是天下人知道，老夫人贪图小辈嫁妆，还装病驱逐小辈，可是要晚节不保了吧。”

程轻羽也不管院子里现在站着多少人，直接将老夫人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夫人何曾被人这般忤逆过，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目眦欲裂地看着程轻羽，颤声道：“好，你好得很。”

“我好不好那得看老夫人你都做了什么。”

老夫人既然也一心觉得自己丢人，想要将自己驱逐程家，程轻羽自然没道理给她留情面。

重生一场，可不是让自己再来受窝囊气的。

“走。”不过刹那，程之延也取了钥匙出来，朝着程轻羽晃了晃。

一众下人个个呆若木鸡。

原本程之延在府上是人人可欺，程轻羽也是人善被人欺。

可不知不觉之间，这两人却都犀利霸道，竟是让人不敢再冒犯了。

如今，二人就这么张扬离开，下人们竟然也不敢阻拦。

只是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同赵嬷嬷都遭了秧。

程靖远得到消息的时候，急得跳脚，只懊悔自己真不该让程轻羽和程之延去福寿堂。

程靖远怎么想程轻羽如此对长辈不尊，都是不对，于是匆匆朝着程轻羽院子去了，有心好好教导程轻羽。

“侯爷，小姐方才得到将军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已经和之延公子一起离开府上了。”梅花站在门口，阻止了程靖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