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亡域决定不再给狗人后退的机会,他一头钻进狗人厚实的队伍之中,一对鲜红的利爪上下翻飞。
这队狗人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没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只不要命的狼人。他们乱成一团,尤其是前面的那些狗人,不是命丧于亡域的狼爪之下,就是因为慌不择路,自己撞到身后的狗人的矛头之上。
亡域酣畅淋漓的杀了好一会儿,狗人们才渐渐稳住了阵脚,他们把亡域团团围住,几名弓箭手也拉开了弓弦,向他的脑袋瞄准。
紧接着,长弓嗖嗖齐发,黑翼之箭疾驰而来,嗡嗡作响。
亡域的速度远比这些狗人弓箭手想象的要快很多,黑翼之箭没有射中亡域,反而射中了包围他的那些狗人们。
顿时,嚎叫声、哭喊声又乱成一团。
狗人弓箭手们并没有就此停手,他们颤颤巍巍的搭弓拉弦,继续朝亡域瞄准,他们宁可错手杀掉自己的同伴,也不想让亡域靠近他们半步。
第二波黑翼箭因冻雨的雨势而变得疲软,连亡域的皮毛都未曾伤及。但亡域腹部的伤口仍旧血流不止,尽管他已经干掉了一部分狗人,但这些源源不断的敌人却好像永远杀不完似的。他身后满是狗人的尸体,像一堵横亘在两个国度之间的城墙。
他用粗野企鹅兽性十足的吼声,继续震慑着那些对他举起武器的、软弱的狗人。
这一时刻在亡域的脑中迟缓而静穆的延伸拉长,就好像时间突然变得缓慢了起来,他可以充分注意到某些细节,比如矛与盾上突起的钉刺,木质手柄的每道细纹,逼近的敌人眉角所滑落的黑色雨滴,以及他们脸上烙刻的疤痕,还有他们内心的恐惧
一柄长矛刺中了他的肩膀,亡域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他吐了一口血出来,发现唾沫全是黑的。紧接着,一支黑翼箭射穿了他的小腿,让他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地。
他看到另一名狗人带着狡黠的笑意,朝他抡起了一柄战锤。
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
“站起来,我的儿子。”
一百个和几百个1
“站起来,我的儿子。”那个女人的声音沉着冷静,“你还不到死去的年纪。”
“母亲”亡域猛的提起了一口气。母亲的声音给了他无穷的力量。那声音把意识恍惚的他重新拉回到现实里。他奋力躲过一柄长矛,佯攻那手执战锤的狗人的面部。
这名战锤狗人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一个几乎已经要死的狼人,居然会因为一句话就迸发出匪夷所思的力量。他直接放弃了进攻,草草的举起盾牌,希望能够挡住亡域的长矛。
但亡域却在对方举起盾牌的时候转而扫向他的腿部,把这个层层裹甲、小心谨慎的敌人的膝盖直接敲了下来。
战锤狗人丢下了手中的一切,捂着流血不止的膝盖大声的叫嚷。
亡域没有丝毫怜悯,用并不尖锐的矛尖挑开了他的皮甲、织物、以及血肉。他将战锤狗人高高的举了起来,但矛柄却承受不住狗人的挣扎,啪的一声断开了。那名战锤狗人嘴里呜咽了一声,就死掉了。
剩下的狗人纷纷后退,他们的人数已经从一百多人锐减到不足十几人了。
“母亲,”亡域扭头问道:“你好好吗”
“我不好。”亡域的母亲回答道:“这些该死的东西把咱们的家烧了。可惜我不是贵族,月亮不允许我大开杀戮。”
“新的狼王已经诞生了,”亡域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笑着说道:“我作为狼王的传令者,带来了他的最新指令”
“什么新的狼王”亡域母亲也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当然不会怀疑自己儿子的话,她只是有些惊喜的难以置信,“狼王的命令是什么”
“杀掉入侵的狗人,”亡域学着夏启的口气说道:“一个不留。”
“很好。”亡域的母亲跟亡域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把目光转移到胆战心惊的十几个狗人身上。
“这边十个归我吧。”亡域的母亲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狼爪。
“不行,”亡域摇了摇头,“这十几个是我的,我得凑个整数。”
“既然谈不拢,”亡域的母亲笑了笑,“那就各凭本事吧。”说完,闪电似的冲到那些狗人面前,左冲右杀。那些狗人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纷纷尖叫的四散逃窜。
但亡域却早在他们逃跑的路上以逸待劳了。
几分钟之后,他们包夹的的这些狗人一个不剩,全都躺在地上了。
亡域直起身来,紧了紧身上染血的绷带,这些绷带是刚刚用身上的布片制作而成的,做工非常的粗糙。就连亡域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绷带是真的可以止血,还是只能起到一个心理安慰作用。无论怎样,他希望在看到一切完结之前,这些绷带能够守住他的内脏。
“我们谁赢了”他用矛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亡域的母亲扫了一眼脚下的尸体,“刚刚忘记统计了。”
“那可太遗憾了。”亡域耸耸肩,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战斗来证明。”
一百个和几百个2
“没错。”亡域的母亲从身后摸出一个细颈长瓶,丢给亡域。
“这是什么”亡域接过瓶子,晃了晃,发现里面盛着某种透明的液体,他打开瓶塞,对着瓶嘴咕咚一口。
“啊”亡域仍不住龇起牙来。这种液体尝起来炙热如火,但却可以减缓伤痛。“这是酒”
“没错。”她的母亲回答道。
“你居然随身带了一瓶酒”亡域有些难以相信。他从来没喝过酒,因为母亲身体的关系,家里也没有酒这类饮料。
“不是我的,是我之前干掉的那几个狼人身上翻出来的。”她伸手要回酒瓶,仰头灌了一口,然后一抹嘴,说道:“走吧,我们得让更多的狼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