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穿透皮肉带来巨大的疼,赵婷剧烈的挣扎着,她感觉手脚碰到了什么,压在身上的重量终于消失了,她喘着粗气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一面白色蒙尘的棚顶,棚顶上的白炽灯已经发黄。
这是她家。
视线稍稍移动,就看到互相搀在一起的爸妈。
两人似乎受到了惊吓,这会儿站得远远的不敢凑上来。
“爸,妈,你们怎么在我屋?”
这会儿意识恢复,昨夜的事儿也记起来了,原来她站在院子里看了会儿风景后,就被她妈劝着回屋睡觉了。
没想到竟然梦到了病毒爆发。
朱丽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走了过来,坐在她床边关切的问道:“丫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恐怕不是噩梦。
赵婷轻轻摇头,她余光这时瞥到朱丽敏胳膊上多出来几道檩子,看着像是被人抓出来的,其中最严重的一道,还有血丝渗透出来。
“妈,你这胳膊咋了?”
这话一出口,赵婷就记起来醒来时模模糊糊感受到抓到了什么,然后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
“这是我挠的?”
朱丽敏立刻把袖口落下来遮住伤口,一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问道:“丫头,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她感觉赵婷自从这次回村,就有点不对劲儿,她常常一个人发呆,夜里还睡得不安稳,神经兮兮的。
“可能是昨天倒车累着了,我没事儿。妈,让我看看你伤口。”
说着,赵婷就去撸她袖子,却被朱丽敏站起来躲开了,她走到门口才回头说道:“没事儿就行,快起来洗把脸,饭菜都热在锅里了,我跟你爸下地干活去了。”
庄稼人一辈子的心血都在地里。
北方不比南方,地里的庄稼一年就收一次,但味道却十分甘甜,有不少都是靠大车运输到南方,高价出售呢。
收拾完自己,把菜夹在馒头里,赵婷一边吃一边走,观察着村里的农作情况。
这几年村里人都喜欢往外跑,渴望着在大城市里扎根,因此村里留下来的乡民大多是上了年纪的,极少有像虎子这样的年轻人。
“丫头,来了?”
“恩,张婶儿好。”
“还没吃饭呢丫头?”
“嘿嘿,王叔好。”
一路走,一路打着招呼,等走到大片农田的范围时,人才渐渐地少了起来。
晒得黝黑的庄稼汉这会儿正弯着腰在地里农作,走过这片生机勃勃的农田,土地就渐渐荒了起来,杂草齐长,看着荒废了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