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言观色发现水霖想皱眉头，连忙又补充道：“等哪天他们让我感到不舒服了，我会主动离开的！不会惊动一个人的离开。”

即便是我做了补充也不行，水霖的眉毛还是皱了起来，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你以为这是儿戏么！若失了这次机会，你以后就休想再离开这里的监视！更别提做到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这一番言辞说的义愤填膺，仿佛我不离开是多大的一个过错似的，我知道这是为我好。

“我自己会有办法的。”本来我也是决定这两天趁着不稳定逃走的，但是逃走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习惯把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别人。更何况，现在外面人声鼎沸的我怎么走，楼下站的那些看守的大汉我能避开么。

“今晚你必须走，若错过了今晚，我从明日起就紧紧盯着你，你休想从我视线中消失。而且，翠妈妈也会另外派给你两个人，形影不离的跟着，直到你能稳定的留下来。”许是我不听的缘故，这会儿水霖的口气变得疏离了些。

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好，但是还是不喜欢前一刻还满口担心的人后一刻就变得疏离。

“水霖，我不想害了你。”不能因为我的缘故，把一个本来就被命运抛弃的人害的更惨。

“你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水霖看着我的眼睛，道：“若你此刻不走，最多十日之后翠妈妈就会把你推到人前。到时，你会被价高者得，然后，变成你在前堂看到的情景。你也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我傻眼，怎么这么快，才十日么。前堂看到的情景已经够可怕了，但更让我害怕的是我在走道上看到的一幕……

“哎哟陈大爷，您里面请啊！难得又看到您来，我让水霖好好陪陪你。”隐约的声音传来，这带着弯儿的声调一听就是翠妈妈的。

“糟了！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水霖惊愕，而后飞快伸手拉住我，一把掀开床侧的木板推我进去，急声道：“这个密道只能通到后院，到后院以后，沿着刚才我给你上妆的地方养左边走二百步会有个后门，那里看守的两个人会问你是干嘛的，你就说是来给美人居的公子们送香膏就行。以你现在这身行头，他是不会发现的。”

这是……在给我上妆的时候就准备放我走了么？“你不跟着一起么？”难道他要一直留在这里？

“我说过的。”水霖的笑容有些破碎，“我已经适应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出去之后，我回不到阳光里，不能生存。”说完就准备合上木板。

我伸手挡住他，“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放我走？”我极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因为……”水霖深深的看着我，道：“我喜欢你的清澈，会让我想起来我也曾经如此明媚过。酒舞，要带着我的那份明媚一起，永远的纯真下去。”话罢，水霖不再看我，直接合上了木板。

在木板合上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