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苒闭着眼睛，蔓延的疼痛仿佛都变得鲜活起来。

回到临时租的小公寓里，她疾步冲向浴室，打开淋浴不管冷水热水，就要冲洗掉身上残留着顾廷川的气息。

她洗澡的时间很长，热水烫得皮肤都发红了。

直到，沈星苒感受不到被顾廷川触碰过的痕迹才放过自己。

出来的时候，她拿着浴巾擦拭湿发。

江筠筠窝在沙发里打视频电话，看到她，当即笑着说道：“念念，你妈咪洗完澡了。”

听到是念念，沈星苒的眼里当即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她接过手机坐下来，眨了眨眼睛说道：“念念怎么还没有睡觉？南国那边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你在家有没有乖乖听外婆的话？怎么看到妈咪还是瘪着小嘴呢？”

视频那端，念念不高兴的情绪写在脸上。

“妈咪，我好想你，我有乖乖听外婆的话，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奶声奶气的撒娇，便是沈星苒心里最柔软的温暖。

“妈咪也很想你，但是妈咪这边有事情要处理，你乖乖等一段时间，妈咪很快就会回来的。”

“妈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里好像有点不舒服。”

念念用小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脏。

沈星苒眸光微滞，问道：“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生病了吗？要不要外婆带你去医院？”

“不是生病，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应。”

念念年纪小没办法表达清楚，她不知道这种情绪受到的影响，是双胞胎的感应。

“那妈咪亲亲你，会不会好一点？”

沈星苒知道念念是不习惯突然和她分离，便哄着她的情绪。

这时，念念忍不住笑起来，嘟起嘴巴，隔着手机和妈咪亲了一下。

“念念晚安。”

挂断视频后，笑容慢慢消失在沈星苒的嘴角。

她连头发都没有吹，保持着身体蜷缩的姿势，任由思绪胡乱蔓延。

回忆起今晚，她不能理解顾廷川面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愧疚心虚，难道五年前的事情他都忘记了？

她的电脑里还保存着宇俊被撞的那段监控视频，这些年都不敢再看第二次。

当她真正冷静面对时，当年的真相也伴随着疑点。

比如，这段视频到底是谁发给她的。

那个号码已经是空号，她也联系不到。

如果她能有完整的车祸过程视频，那就是顾廷川杀人的罪证。

现在还有母亲和念念的沈星苒，不会用毁掉自己的方式向顾廷川报仇，但是她会毁掉顾廷川的一切。

这时，沈星苒的手机响起来。

是何局长的消息：“锦意小姐，顾总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我也是今晚才知道你和顾总以前还有那种渊源。这号码能不能给？我还是尊重你的意愿。”

顾廷川永远都是这样的强势霸道。

就算何局长不给，他也有办法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给，顾总是舞蹈团最大的金主，可不能得罪。”

沈星苒没有拒绝。

不过片刻，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是一串她很熟悉的数字。

顾廷川一直都没有换过私人号码，是以为她会主动联系他吗？

倏地，沈星苒冷笑，故意等着来电快要挂断前，这才慢悠悠地接听。

“喂？哪位？”

她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疏离。

此时，电话那端的顾廷川显然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