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苒莞尔微笑走过去，她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顾廷川正在凝视着她。

此刻，顾廷川并没有直接走近，难得看到她这样真实的笑容，竟然会不忍破坏打扰。

毕竟现在在他面前的沈星苒都是另有图谋的算计。

“沈小姐是第一次见我，不过我见过你，应该说我看过你跳舞，真的很厉害。”

叶汐晚虽然是叶家二小姐，但是她没有其他名媛千金那种娇纵跋扈。

“近距离看到你本人，简直是美到我都移不开视线。”

闻言，沈星苒对她的笑容也是真心的。

“谢谢夸奖，不过我觉得今晚全场最好看的是你，穿着婚纱结婚的女人最美。”

虽然她听说傅家和叶家是商业联姻，但是看着叶汐晚幸福的笑容，她忍不住在想，这应该不仅仅是联姻。

尤其是，叶汐晚满含爱意的目光和表情太过熟悉。

沈星苒想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她看着穿婚纱的叶汐晚，眼神里是有羡慕的。

这辈子……

她都不可能为谁穿上婚纱结婚了。

不远处，顾廷川没有错过沈星苒这样遗憾的眼神。

离开这里的沈星苒并没有回到宴会大厅。

她一个人站在后院的花园前，目光眺望着远方。

半晌，她笑了起来，没有回头就问道：“顾总打算躲在身后偷偷摸摸看我多长时间？如果你不想被我发现的话，至少要收敛点自己的想法，否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拆穿你。”

“你觉得很难过吗？”

倏地，顾廷川低沉的声音呢喃询问。

沈星苒轻不可见地眸光微滞，像是被戳中心思，她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如果五年前你没有走，你也会穿上婚纱和我结婚。”

顾廷川平静的声音里压抑着无限的后悔。

这件事情，何尝不是他心里的遗憾。

沈星苒忍不住冷笑，转身，对他质问道：“顾总说的是五年前你公开退婚的事情吧，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娱乐新闻还记得。说起来真是耻辱，我竟然会被你抛弃，现在想想我怎样对你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她刻意不提起退婚后，两人曾经相爱过的那段时光。

但是，她面对顾廷川的笑容里，像是被支离破碎的尖锐刺穿，从层层掩盖的泄露出真实的痛苦。

仅仅只是这一眼。

顾廷川看着她就知道她的内心不好过。

分开五年，原来不止是他受尽折磨，她也一样。

沈宇俊和孩子的离世，是她心里不可能被霍云琛治愈好的伤痛。

所以，沈星苒需要他。

就算是恨意，那也是他在她心里无可取代的重要性。

“你想要改变五年前的事情吗？”

说话的时候，顾廷川俯身靠近，低哑的声音像是循循善诱。

“只要你说想要，我就会满足你的心愿。”

顾廷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沈星苒从他的目光里听懂了这句话。

这一瞬间，沈星苒没有掩饰自己动摇的念头。

不是因为她被顾廷川的诚意哄到了，而是她觉得这确实是非常好的报复手段。

“顾总，让我考虑一下。”

沈星苒欲擒故纵的笑了笑，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在顾廷川深邃的眼瞳里掀起失控的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