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容心中微叹,光阴似箭,岁月无痕,时间,爱情,憎恨到底带走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时光在变,人也在变,一切的一切都已是过往云烟,回不到从前。
“武娘这般费心,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要同相容说,且只能同相容一个人说,既然如此,武娘何不直说?相容出来已经多时,怕家中人儿醒来找不到,心忧相容。”
苏武娘放下茶杯,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好像自从夏离去世后,她便是这样了:“花姑娘你也是个巧人,奴家便也不多解释了,大家都各为其主,奴家本不该多管闲事,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与奴家有恩,奴家便告诫姑娘几句,小心周边之人,否则到最后,连累的可就不是姑娘您一个人了。”
花相容还想多问几句,她知道苏武娘一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然而不等花相容开口,苏武娘便要送客了:“花姑娘,奴家能对你说的也就这些了,还望姑娘谨记,想想你的师傅吧,若你还是一味无知,最后的结局定要比你师傅还要惨上三分。小花,送客。”
“你知道我师傅?”而花相容还没得到自己想要得知的答案,便已经被人连拖带拽的送了出来。
花相容迟迟想不明白,苏武娘前身是上官锦瑟,也是大户人家,如今也不过三十左右,而她的师傅在八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按理说两个人是不会有什么关系的,若说是她的长辈跟师傅认识,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若是这样,当年她就不会在听到画皮师这一职业时,而惊讶了。
那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她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罢了,想不通,便不要想,难为自己,何必呢?
就在花相容走神之际,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她本想着道歉来着,然后在看到其人时,便换成了一副暧昧的表情,语气带着轻佻的笑意:“哎呦,原来殿下也会来这种地方。”
也不知是不是花相容看错了,一向气质凛冽,面对什么都面不改色的凤千鸠,脸上居然挂上了两朵红晕,然而却也是转瞬即逝。
凤千鸠神色不定,手握拳状,放在唇边咳了两声,将本就挺直的背又挺了挺:“朕不过是来微服私访罢了,恰好路过这里而已。”
花相容只是用“我懂得”的眼神看着凤千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凤千鸠越发尴尬,倒不是来这种地方被发现而尴尬,他若真是这样的人,怎么会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他后宫那些妃子,哪个不比这烟花柳巷中的女子强?更何况,他向来敢作敢当,若真是这般,自然不会否认。
不过是他听到他派在暗处保护花相容的暗卫说,见花相容进了画殇楼这种地方,一来是他放心不下,二来也是他想来看看她,于是便急忙散了大臣赶来了。
他此刻却不想同她说明原因,他怕她又误会他派人跟踪她,但是他又不善说谎,于是便导致了这种局面。
可他是皇帝,怎允许自己输了气场,今日他穿了一身黑衣,在花相容还没有“哦~”完,他就不再那么尴尬了,邪魅一笑,手中的水墨折扇轻挑地勾起花相容的下巴,另一支手轻拦着花相容的腰:“今夜不许叫朕殿下,叫朕千鸠。”
花相容一时间愣住了,随后回过神来,又气又恼,想指着凤千鸠的鼻子,对其进行一番“说教”,无奈皇帝就是皇帝,花相容只能愤恨的盯着凤千鸠离去的背影,听其得意的笑声,在心中将其从头骂到了尾。
就在花相容正骂的高兴时,凤千鸠那华丽而又凛冽的声线从远处传来:“别骂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委屈委屈,到渺渺那里将就一晚吧!”
花相容一听,连忙追上有些咬牙切齿,他是有读心术吗?
“相容那里简陋,怕装不下您这尊大佛,况且您的家也离这里不远。”
只见凤千鸠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皇宫已经到了关门的时候,既然我身为皇帝,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能乱用职权,难道渺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么冷的天里,睡在外面?”
花相容无语扶额,皇上您还是不要这个样子了,这个表情真的不适合你,皇帝了不起呀!好吧!皇帝确实了不起。
“您最大,您说的算。”
凤千鸠得逞一笑,跟着花相容向“雅韵”走去,花相容无语的看着跟她进来的凤千鸠,皇上,说好的微服私访呢?
不过令花相容诧异的是,凤千鸠这一晚真的没再对她用过“朕”这个字。
事实上,凤千鸠从来不想对她自称“朕”,自称“我”更显得亲近,可是她这么聪明,若他自称“我”,她一定会发现他喜欢她的,所以也只能在今日已微服私访为由,偷偷自称“我”,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花相容给凤千鸠找了一间厢房,便会自己房间休息了,凤千鸠也是带着笑意入睡的。
就这样吧!他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