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诀卿没有回头,只是走到门前,停下了脚步,低沉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房间:“到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说罢,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任凭花槿颜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回头,不过,这一次他离开,并没有将门锁起来。
花槿颜脸色异常的难看,仿佛段诀卿欠了他十万两黄金一般,见段诀卿离开,而他也出不去,更不了解这个地方,如今只能等凤千鸠醒来了。
花槿颜看向眼睛紧闭,异常恬静的凤千鸠,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的殿下啊!你赶快醒来吧!在我死后,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
待段诀卿从轮回之境出来,天色已经大黑,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一家灯火都没亮着,一片死气,这就是大漠的夜晚,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么晚了,想必花相容早已睡下了,这里距离媚姬的花月楼极近,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前往离花月楼不远处的那间茶楼,静静等待天亮,等待媚姬给他送来消息,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施展轻功,回了他们落脚的客栈。
段诀卿走到花相容房间对应的楼下,轻轻一跃,跃上了二楼的走廊,没有敲响花相容房间的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外,耳贴着门,站了一晚上,直到太阳升起,他才施展轻功离开。
到达茶馆时,茶馆才刚开门,段诀卿到的刚刚好,成为了茶馆今天迎来的第一个客人。
段诀卿扫视了茶馆一眼,选择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一边喝着,一边等候媚姬的到来。
段诀卿喝了一口茶,眉头微微皱起,他并不懂茶,也不喜欢喝茶,他实在想不明白喝起来发苦,甚至喝起来涩涩的茶到底哪里好喝?哪里吸引人?但是,无奈,花相容喜欢。
没过多久,媚姬便来到了茶馆,但是这个时候的茶馆,却已经人潮人海了,但是媚姬没有停顿,直接向最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里走去,看啊!她有多么的了解他,知道他喜静,无论去哪儿,在最偏僻的角落里一定能找到他。
媚姬所过之处,惹的男人们流连忘返,甚至有那胆子大的,直接调戏了起来:“呦!没想到咱这大漠还有这般水灵的姑娘,姑娘,怎么样?赏脸陪大爷我喝一杯呗!哈哈哈……”
说罢,便是一顿张狂的大笑,在他们眼里,女人就是玩物,同畜生一般的玩物,他们想玩便玩了,想打便打了,想杀便杀了,遇到他们高兴的时候,兴许还赏你两块骨头。
媚姬平时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不将女人当人看的男人,还有欺负女人的男人。
她是通房丫鬟生的孩子,她母亲虽是丫鬟,但长得好看,而且又有身段,但也因为没钱没势,所以被人贩子卖到了奴隶市场,幸运的是,因为长得好看,没有受多久的苦,便被有钱的地主买了回家。
那地主是个花心的,因为相貌也不差,又会说些花言巧语讨女人欢心,更是舍得在漂亮女人身上花钱,毕竟,于他而言,最不缺的就是金子银子。
也正因为如此,在她娘进入那地主家时,那地主已经是妻妾成群,因为长得好看,遭得所有妻妾的嫉妒,明的暗的齐齐下手,那地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安慰上她娘两句。
她娘命苦,从小没享受过什么福,更没有感受到什么温暖,那地主的花言巧语,时不时的浪漫惊喜,很快的便将她娘的芳心掳了去,但也因为没钱没势,最后只做了个通房丫鬟。
人嘛,尤其是男人,向来都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所以,那地主得到了她娘后,便又另觅了新欢,也寒了她娘的心。
庆幸的是,她娘肚子争气,怀了孩子,她娘经历了这么多,早就不再对那地主抱有希望,也明白,若是她怀孕之事暴露,一定会惹得院里的妻妾嫉妒,孩子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保住,所以她选择了隐瞒。
但,她可以瞒得住,随时间的流逝,慢慢大起来的肚子却瞒不住,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是地主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他都很高兴,他也不是傻子,以前他也有妻妾传出了怀孕的消息,但是没几天便没了,没有人动手,他自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