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蕊斋也觉得自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因为青铜珠很久就不动弹了，上头的灰蕊斋都擦了好几百遍。

蕊斋很想把珠子还给凤隐。

什么破玩意，一次就坏了？

蕊斋日常出勤。

算了算了，跟着老霍大海捞针去吧。

老霍身为十三局人员，每天都要出去做那些灵异案件，蕊斋反正没了工作闲着无聊，白天大排档又不营业，所以就跟着老霍帮忙，还能得到老霍的分红。

至于濮阳，每天都是老C接送上下学，濮阳雉京还被班里那帮龟孙嘲笑：“你找到金主了啊？”

最后这个玩笑开到了老C面前去，老C一听，二话不说直接把那群小崽子给揍翻了，然后自我报上名来：“我以前是特种部队的，现在在雇佣兵公司，是他七姑雇来保护他的。你们要是再敢嘴里不干不净，下次第就不是这几下这么简单了。”

濮阳雉京瞠目结舌，缠着要拜老C为师，老C反正也闲着，就教了几下拳脚，濮阳雉京有灵力在，并且还上进，学的倒是快，那帮混账在学校还想欺负他，被他打了回去，从此之后就老实了。

而蕊斋跟着老霍来到一户人家——老霍属于外勤，所谓外勤就是一般人家有什么灵异案件就去解决一下，明面上说是公职人员托相熟的人来免费帮忙，其实也是领工资的，可谓国家神棍——那户人家是教育局局长的表妹家，最近一直闹鬼：

首先就是表妹奶奶的头七三年纪念日，她儿子正在玩呢，忽然被玩具绊倒了，本来以为下巴要磕伤，结果奶奶现身了，抱住了儿子，把一家人给吓的，又是烧香又是拜拜的；

接着是表妹的丈夫，一个包工头，一直仗着有局长的关系，什么工程随便包的，本来那段时间底下人有偷吃钱的行为、就是比如一根管子50块钱，打发票的时候就写60，赚回扣，表妹的丈夫就去工地督工，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这天晚上正蹲在石头上吃面呢，一个挖土机挖完地基正要回来，没看见底下蹲着他，那爪子就给人挥墙上去了，颅骨都碎了。本来抢救一下还能活，结果又一辆运土车直接碾过去了，等翌日人发现的时候，下半截全没了，死了个透。工地停工不说，表妹还天天梦见老公托梦说是有人陷害要她报仇，但又不说仇人是谁。

再后来，表妹自己也摊上事儿了：她老梦见一个红衣女人坐在床尾，浑身湿漉漉地，她脚凉，但是在睡梦中她动不了，本来以为是场梦，结果翌日起来，双腿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她就贴符啊、请神啊，都没用，到后来愈演愈烈，有一天晚上那女人竟然还坐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脖子，没有眼珠的眼眶不停地滴下血来，糊了她一脸，要不是闹钟响了，她几乎都要丧命了，她照镜子，除了一脸血意外，脖子上的掐痕不要太明显了。于是乎她就怕了，去找表哥帮忙，表哥几经找人，这才把老霍给找来了。

老霍其实很不满的。

他以往出外勤都是去什么墓地啊什么大凶之地，要么也是保护濮阳雉京这种重大人物儿，给关系户跑腿，还是听起来就是似乎他们自己行为不端招徕的小儿科东西，他就跟苍蝇吃了屎一样难受。

老霍带着蕊斋来到表妹家，果然是富丽堂皇，楼中楼布置得很不错。

蕊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客厅角落里一眼敌对的奶奶，她身前的小孙子正趴在地板上玩拼图，幸好他们家是木地板，有地暖，冬天还会铺着地毯，不然小孩子这样会吸入凉气的。

蕊斋摸着下巴看着奶奶，倒了一杯茶，点了三根烟，把她招揽过来。

表妹已经脸色煞白。

蕊斋不会说鬼语，就捅了捅老霍：“你能跟她交流不？”

老霍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能杀了她。”

蕊斋无语。

莽夫。

蕊斋无比怀念元太苏，要是他在就好了，他什么都会，他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可是太苏，你现在在哪？你好不好？

蕊斋收起愁绪，摊开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