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缝钻进了屋子里面,落在众人的衣服上,头发上,折射出点点的光芒。
百里霏霏脸上的忧郁不减,看着面前的六智大师,轻声开口道,“六智大师,你们把老鼠,关在什么地方了啊?”
六智大师笑了笑,一面用手拨弄着胸前的胡子,一面回答道“这位大人不必担心,我们宁国寺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地牢,那老鼠只要是关了进去,即便是有着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逃的!”
专门关押犯人的地牢?
百里霏霏眼神中尽是不解,这宁国寺本来是善男信女们求神拜佛的地方,怎么会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呢?
看着百里霏霏疑惑地样子,十三便是在边上小声的解释道,“宁国寺的地牢,本来是关押寺庙里面不听话的小和尚的,久而久之的,县衙里面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会被关押在这里来,日日听着诵经的声音,也能够感悟内心啊。”
百里霏霏这才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六智大师,你们不会对老鼠怎么样吧?”
“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出家之人,自然是不会滥用私行的,只是这老鼠生性狡猾,要是不关在那地牢之中,恐怕寻常的屋子是奈何不了他的。”六智大师一边说着,一面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六智大师,我们还是说一说案子吧!”白泽眸光中敛着光芒,目光挂在了六智大师的身上。
六智大师便是点点头,说道,“无悔徒儿前日坠崖而亡,今日一大早的,又得知落尘师兄已经圆寂,这实在是叫我有些伤心。”
伤心?白泽的嘴角勾了勾,眼中闪过一丝的讽刺。
刚刚无梦说这话的时候,他可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伤心来,倒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豫津密卷之上了啊。
想到这里,白泽心中一转,便是淡淡的说道,“这件案子倒是宁阳县难得一见的大案子,我想我们还是先将老鼠带回衙门去审问为好。十三,你去问问无梦,老鼠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大春,你去叫马夫准备回县衙。”
听见白泽这样说,六智大师瞬间慌乱了,赶忙是拦住正要出门去的十三和大春,说道,“各位大人,万万不可啊!”
白泽朝着他挑眉,“六智大师,这查案一向是衙门中的事情,带犯人回衙门审问,有什么不可的?”
“这……”六智大师眼珠子转了几圈,终于是说道,“各位大人刚刚也听到了,那老鼠说自己知道豫津密卷中的内容,暂且不说这事情是真是假,可豫津密卷一直是落尘师兄收藏着,现在落尘师兄已死,要是老鼠到了县衙里面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这豫津密卷,不就绝世了吗?”
听六智大师这样一解释,白泽也是淡淡的点头,说道,“倒也是,六智大师说得在理,那豫津密卷看样子是个宝物啊,叫六智大师这样紧张,即便是先不查师兄和徒儿的死因也无所谓吗?”
六智大师又是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贫僧自然是着急,各位大人,那豫津密卷是寺庙里面的一件法宝,本来是每届的方丈才会有的,现在落尘师兄死了,又没有新的主持,你说叫贫僧怎么能不铤而走险相信老鼠真的知道呢?”
“既然是如此,那老鼠就先关在地牢中吧,十三大春,你们随我再去落尘方丈的屋子里面看看。”白泽说完,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只剩下百里霏霏和六智大师两个人,见白泽已走,六智大师也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要离开,却听见百里霏霏从背后叫住了他。
“六智大师,人之初,性本善,你相信这个道理吗?”百里霏霏问道。
六智大师身形一晃,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位大人,人性本来是不坏的,可是为了利益,会变坏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啊,怎么可能害死别人呢?”
“大人,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六智大师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百里霏霏,正对着她眸子里面的难过,“就算是一个小孩子,为了大的利益,也会对人下手的,他看过豫津密卷这样的话是他自己说的,那么能够杀死落尘师兄和我徒儿,也是有足够的能力的。”
百里霏霏无力地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大人,要是没事的话,贫僧就先走了。”六智大师双手合十,行了礼便离开了。
十三和大春跟着白泽到了落尘方丈的屋子里面,落尘方丈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地上还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一个人形来,边上一个和尚跪在那里,一脸的哀伤。
十三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无戒师傅,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无戒缓缓的摇头,眼眶红得厉害,“各位施主,无戒失态了。”
说罢,无戒便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百里霏霏歪着脑袋看着无戒的背影,比起刚刚那些在外面干嚎的人,这个无戒师傅,才像是真的为落尘方丈难过呢!
白泽蹲下身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