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的脸色微微变化,转瞬即逝的,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慌张,脸转向一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刚刚说的那些,难道不是你假想出来的吗?”
白泽也不反驳,笑得像是一只狐狸,“的确是我假想出来的,所以我才要问问无戒师傅你,这样说,是不是跟真相一模一样,或者说,差不多一样。”
无戒暗藏着紧张全部化作怒气喷涌出来,整个人像是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叫旁人都是措手不及,他抓着白泽衣领的手渐渐用力,“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乱说,我就先把你关进地牢里,你对方丈的尸体玷污,就已经是够你关上一辈子了!”
那双闪耀着星光的眸子里面笑意越发的浓郁,白泽虽然没有动弹,可是无戒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朝着自己扑过来,他的虎口生疼,不由得松开了白泽。
十分悠闲地,白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走到无戒的跟前,小声的说道,“你要是想要解释什么,就跟我出去吧,否则关在地牢里面一辈子的,就是你不是我了。”
无戒的眼神往上翘了翘,“你威胁我?”
“还不知道是谁威胁谁呢!”白泽说着,面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看着跟前的一堆和尚,俊朗的脸蛋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不好意思各位,我想我还是单独和无戒师傅说上几句吧,我怕一会儿……血溅当场。”
最后一句说得十分的轻快,根本不带着半点的威胁,无戒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已经被白泽的真气给封住了,脸上的穴道也是。
而白泽动手的时候自己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无戒师兄破天荒的没有反对,边上的和尚们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点点头就离开了。
老鼠此时就像是一只木偶,看着大家都朝着外面走去,也是木然的跟上去。
“你等一下,我还有事请跟你说呢。”白泽走到老鼠的跟前,一脸的笑意,拉住了老鼠的胳膊。
那个小家伙还沉浸在惊恐当中,这副瘦削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像是落下的落叶,在秋风的拂动下,不住的打转。
自己的爷爷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又或者说,没有人愿意告诉他这件事情,他只是一个小毛贼,靠着偷东西活日子。
就算是教给了自己豫津密卷又怎么样。
这世界上,除了武功,亲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他曾经无数次在自己的爷爷面前经过,说话,嬉闹,被人赶走。
自己的爷爷就站在那里,穿着那身袈裟,像是一位神仙一样,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目送着自己远去。
那双手,日复一日的抄写着经书,敲打着木鱼,转动着佛珠。
就是从来没有碰过自己。
他们之前,像是隔着一道透明的墙。
他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宁国寺方丈,他是坠入尘埃,人人喊打的毛贼老鼠。
他们之间,沟壑根本就是一道深渊,无论如何,都是跨不过去的。
永远都不可能。
无戒看着老鼠失神的样子,心里面是也是十分的心疼,但是碍于自己没有办法动弹,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够是眨着眼睛,一脸无奈的看着老鼠。
让一个小孩子知道这样残酷的真相,未免是有些残忍了。
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白泽这才松开无戒身上的穴道,眼神平淡,语气中不带一丝的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怕你不愿意跟我单独相处,所以才会想到这样的招数,要是有什么冒犯,还请多多担待着。”
“哼,”无戒一面活动着手腕,一面翻着白眼看着面前的白泽,“你想要问什么,赶紧问,反正我也是不会说的,陪你呆一会儿,也就算了。”
还真是一个直接的人……
白泽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面前的无戒,终于是问道,“为什么要杀掉他们?他们,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弟,甚至,是你的师父。”
“师父?”无戒笑了笑,那笑声中更多的是不屑,“我才没有那样的师父呢,这宁国寺中,我只尊敬落尘方丈,其他的人,六根都不清净。”
那落尘方丈六根就清静了吗?白泽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狭长,自带着流光滑动。
“要说起来,落尘方丈才是宁国寺里面六根最不清净的人娜,要不然,也不会动了念头,和人生下了孩子。”白泽摇着头说道。
无戒听见白泽说起这件事情,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上前一步想要收拾白泽一顿,但是想起来之前白泽的厉害,也只能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忍气吞声说道,“就算是落尘方丈以前做错了事情,可是落尘方丈已经尽力弥补了不是吗?”
豫津密卷那样重要的东西,落尘方丈都教给老鼠了,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