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司徒晔穿着我的衣服,散了头发,换了妆容,一边打电话说着嗲嗲的台湾腔,一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我和景如尘贴在门后,听着走廊上的动静,心跳得飞快,直到听到电梯声响起,也没有人认出她来,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哎,”景如尘用手指捅了捅我说道:“没有想到你还这么仗义。”
我嫌弃的躲开他的手指,“还不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
景如尘笑了笑,笑容有几分俏皮,“哎,我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很多面。”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就是……”他想了一下说道:“你胆子小起来像是一只兔子,胆子大起来,又仿佛敢把天捅个窟窿。”
他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了笑,“我这叫遇弱则强,遇强更强。”
景如尘翻了个白眼,“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我想了想问道:“那个……那位是谁?”
“她是司徒晔,是我们一起长大的玩伴,司徒家的那一任掌舵人,不过……”景如尘略一沉吟,“司徒家现在有些事务要处理,正是关键时期,这个时候要是出了这种新闻,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指,这次的事情是有人安排的,一旦被报道,就会推波助澜?”
景如尘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他走到窗子前,往下看,从二十八楼的高空看下去,nbsp;他半晌没有说话,我看着他靠着玻璃飘窗上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一说不出的悲凉。
这些在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骄女,他们付出的,失去的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风光的背后都有无法言说的辛酸。
正在这时,景如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接起来,按下了免提,里面传来司徒晔的声音,“我平安了。”
“好。”景如尘松了一口气。
“替我谢谢安小姐,衣服我改天会还给她的。”司徒晔说道。
景如尘挂断了电话,对我说道:“走吧,现在该轮到我们出场了。今天你帮了我,我一定会回报你。”
“噢?”我笑着问道:“怎么报答?”
“你说。”景如尘立即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先记着,万一哪天,我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请你帮忙的话,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拒绝,就算是不无能为力,尽力做最大努力就好。”
“……好。”景如尘思虑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
当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很久以后,当时所说的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司徒晔已经走了,我和景如尘也就没有了什么顾虑,两个一起往外走,面对着那些如潮水一样涌过来的记者,我还是有些紧张,穿着司徒晔的套装,头上戴着帽子,把头发梳成她的样式,从冷眼看和她差不太多。
“景先生,请问您和司徒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有人说,你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请问,是不是因为这样,感情也比其它人更牢固一些?”
“这个时间你和司徒小姐在酒店幽会,不怕被司徒小姐的未婚夫知道吗?”
“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听说您也和家里闹得不好,是不是因为司徒小姐的关系?”
“你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让人生气。
景如尘的脸色有些难看,冷笑了一声说道:“大家还是积点口德的好,司徒家怎么说也是名门,司徒小姐平时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没数吗?这样说她,未免太过分了。”
记者们短暂的平静了一下,接着说道:“景先生,你这样维护司徒小姐,是不是准备要摊牌了?”
景如尘转头看向那个问问题的记者,“你是哪家媒体的,敢说名字吗?”
此时的景如尘目光锐利,声音虽然平静,但是透出的冷意和威严让人不敢再造次。
我暗自惊讶,没有想到平时温和爱开玩笑的景如尘,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难道这就是与生俱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