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浮潇和兰歌通过夫人脚下的机关进入了另一个石室,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多间石牢,石牢里横躺着许许多多的人。
聂浮潇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手中出现了两个白色小瓶,他将一个递给兰歌,“每人一粒,让他们吃下。”
兰歌退了一步,“不要!”
“如果不马上服下回魂丹,他们会死的。”聂浮潇紧紧盯着她。
兰歌咬唇,“可是那跟我……”她不想进去,更不想把药喂进仿佛是已死之人的口中,她怕一个不慎,或者商无夜突然出现,把她和这些“死人”关在一起,她怕聂浮潇最终会为了他的大义再一次放弃救她,那样她会疯掉的。也许说不清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但她就是隐约觉得,这个场景熟悉,熟悉得她不寒而栗。
“赤子城的人也因为你的一句无关紧要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聂浮潇冷冷地看着她。
兰歌一个激灵,赤子城中那熟悉的难过钻入她的心肺,教她难以呼吸,她在聂浮潇越来越冷峻的注视下无所适从。二十年来,从未有过。她咬牙从聂浮潇手中拿过了白色小瓶,一头钻进了第一间石牢。等这件事结束以后,她一定要好好质问聂浮潇,是不是对她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否则她怎么会因为他那双仿佛苛责的眼睛产生那么强烈的难过的情绪?
聂浮潇和兰歌一个一个喂过去,被喂了药的人虽然没有立刻清醒,但也有了皱眉呻、吟的动作。一直到最后一间石牢,他们才看到了单独被关的傻子。傻子靠在墙上,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还在动。
“傻子?”兰歌叫了一声。
傻子有了反应。
聂浮潇注意到了,于是探究地看着他。一个被人强行抽离了精魂的人,还能感触到外界的刺激,说明他的体内应该有一个更强大的魂体独立存在,也就是区别于常人七魂六魄十三精的第八魂。但这种有独立魂体的人是很少有的,傻子的真实身份看来并不简单,但他拒绝想起过去,聂浮潇也只能随他意思。
兰歌把药塞入傻子口中,傻子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叫道,“姑奶奶?”
“太好了,傻子醒了!”兰歌回头冲聂浮潇咧开大大的笑容,“聂浮潇,你的药真管用。”
聂浮潇因为她的笑有一瞬间的怔忡,印象里,兰歌似乎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生死笑过,她只会因为自己得到了什么而笑,也只会因为自己失去了什么而哭。
“不然……”兰歌贱兮兮地站起来,伸出手,“你再多给我几颗,出去以后我就找人出手,这么灵验的丹药,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呵!刚才的想法一定是这里沉闷的气氛导致的幻觉!聂浮潇抽了抽嘴角,他看其他人逐渐地转醒,说,“得赶快找到出口,我们在地底,没有那么多的气供这些人呼吸。”
“聂大掌门,连你都找不到出口,我们怎么找?”
聂浮潇回到原来的石室中,“夫人,你可知空之界隙的出口,商无夜一般会固定在什么地方?”
“便是你们进来的地方。”雕像说,“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外人进入过,如果无夜改了出入口,你们是找不到的,除非外面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