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陈决跟着张伯来到他家。其实张伯家就在陈决家隔壁,但张伯这人生性比较孤僻,平时难得出门,所以跟村子里大部分人都不熟。也就当初陈决小时候那会,张伯会出门跟陈决一起玩玩。后来自从陈决上高中很少在家里后,张伯也就恢复了以前深居简出的习惯,难得出来一次,就算出去买菜什么的,看到同村的人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
三个菜一个汤,四坛没有开封的酒。对,是四坛酒,那种三斤一坛的酿酒。陈决平时偶尔也能喝到这种酿酒,所以对这种很古老的盛酒容器还算了解一些。
“小子,今天必须把你放倒。”张伯拍开泥封,酒香顿时弥散开来。
陈决立刻就想到几个月前,在山峰元老级人物苏云峰家里喝的那种好像是八十年的老酒。那酒,陈决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竟然有那样甘醇的酒,平生能饮上一杯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张伯,今天可是我俩第一次喝酒。”陈决掏出烟,递给王伯一根。
王伯摆摆手:“不抽,肺不好,戒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异能石
很多事,我们当初看它像是板上钉钉似的,不可能改变,永远不可能改变。但时光流转过后,我们再回来看,却发现它改变了。无声无息一点雷电交加的巨变前奏都没有,就改变了,轻轻巧巧的就变了。跟我们当初的想象太大相径庭。
就像张伯的烟。陈决记得小时候,每每和张伯在一起的时候张伯的烟总是抽的很凶,而且丝毫不顾及他这个孩子的感受,一点素质都不讲。那时候陈决会在心里念叨,张伯最终肯定得死在肺癌上,这样抽烟都不得肺癌,那这世上的烟民就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了。现在呢,陈决从一个不抽烟的小屁孩变成了十足烟民,张伯却已戒烟了。
这世道真让人难以摸透啊。
“来,喝。”张伯倒满两碗酒,对,是碗,大碗。
这他妈世道,还在用碗喝酒的人太少了。陈决没有任何犹豫,一口饮尽。酒很甘醇,但说实话,味道并没有太令陈决意外。跟上回苏云峰的老酒没的比。但陈决感觉痛快,这恐怕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用碗喝酒了。在为了利益为了互相利用的名利场上,那些酒是没啥味道的,换句话说就是喝起来和痛快二字相去甚远。
用小说电影里常用的一句台词来形容就是:这酒,不喝也罢。
首次见识到张伯的酒量,没出陈决的意料,堪称酒桶。五大碗几乎三斤酒下肚,屁事没有,脸不红心不跳动作依然稳健,倒是陈决,才喝了三碗不到就觉得有点头重脚轻,连呼慢点喝慢点喝,我不行了。张伯大笑道你小子真熊,跟你爸那酒量差太远了。想当年,你爸跟我拼酒,我们从中午拼到晚上,再从晚上拼到第二天早上,喝了多少我已经记不清了。后来我醉在地上不省人事,还是你爸把我弄到床上给我盖上被子才离开的。陈决顿时来了精神,追着张伯就问当日的具体情况。张伯挠挠头,说其实也没什么具体情况,就是你爸的酒量到底有多大根本就没人知道,小道消息说他会什么把酒逼出体外的功夫,就跟那个武林高手用内力把酒逼出来的情节一样。我当然不相信了,纯粹他妈的胡扯罢了。但是但是你爸到底要喝多少才会醉陈决吃口味道极好的花生米,眯着眼说我爸真有那么猛怪不得我从没见过他醉酒,怪不得我一要跟他喝酒他就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原来是胸有成竹啊。张伯再干一碗,拍拍陈决的肩膀说我看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喝过你爸了,认命吧,俗话说得好,老子英雄儿混蛋,就是说你的。
三坛酒很快就喝干,张伯一人差不多就喝了两坛,陈决顶多一坛。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话不假。按照陈决这一年的酒量状态来讲,此刻的他至少也是只想找个地方睡觉了,但今天他没有,除了有点头晕脑胀外,思维说话都很清楚。
张伯的学识很高。这是陈决小时候就知道的。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可惜的是陈决跟他后面玩了十几年,却没有学到他的博学,这也是陈决至今想起最蛋疼的一件事。谁他妈说近朱者赤的陈决还是宁愿相信是狼走天下都吃肉,是狗走天下都吃屎这句话。是狼是狗是出生就注定的,改不了的。
“小子,有些事以前我不能跟你说,但现在可以了。”张伯郑重的说。
“您老说。”陈决抽口烟,身体微微前倾。
“你们家世代都不是普通人。”张伯眼睛亮了一下,
陈决点点头,没多大反应。
张伯见他这幅神态,小声道:“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陈决又点点头:“知道什么”
张伯大手一抬,就要往陈决头上拍。陈决立刻投降,苦着脸道:“我说我说,我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我了,ok”
“ok个屁”张伯挥下大手,直接拍在陈决头上,力道千钧。
陈决被拍的七荤八素,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无奈,只得抱着头道:“饶命,我说,我猜我们家世代都是异能者。”
张伯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沉吟片刻道:“看来你已经真正进入异能界了”
“正是。”陈决喝口酒,使劲揉着头。他就纳闷了,小时候张伯的巴掌挥到头上就让他吃不消,现在他长大了,按理说头壳硬了,身强力壮了,张伯又老了,这巴掌不应该还是如此大力啊真坑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家门前有棵树,我长它也长,我一辈子都长不过它的现实意义
张伯又沉吟了一会,起身,让陈决跟着来。陈决哪敢违逆,小心翼翼的跟在张伯后面,穿过后院,来到柴房。对,就是柴房。推开古朴的木门,蜘蛛网落了张伯一头,但张伯却一点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堆满各种木柴的柴房里陈决小时候经常来玩,也没发现有地道暗格什么的,唯一的体会就是这里有很多虫子。蚂蚁蜘蛛蜈蚣老鼠等等小生命都有,所以陈决并不太喜欢这里,但是因为这里很有古意,而他对古意的东西又天生有好感。所以陈决后来才练就了对几乎所有昆虫什么的动物都不怕的高深武功,在学校教室里偶尔出现超级大黄蜂什么的,把女老师吓的差点就尿了的时候,陈决拎着一本书,直接就能将其拍死,如此英雄救美的行径倒也算的上一份可以消业的善事。
“您老人家可别想谋财害命,更别想爆我稚嫩的菊花,我会拼死反抗的”陈决小声道。
张伯这么大年纪了,哪能知道年轻人口中的菊花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幸好张伯没注意听他说什么,否则看他表情不善,就知道他说的必然不是什么好话,再一巴掌拍来陈决就有脑震荡的危险了。走到墙角,张伯掀开地上横七竖八放的干枯稻草,地上露出一个很旧很旧的木盒。盒子不大,从外表来看里面最多能够放下一双皮鞋。
“什么东西”陈决仍然在揉头,真疼。
张伯没说话,打开木盒,里面没有放出万丈光芒,也没有发出巨响。
是一块石头。从质地来看,有点像矿场里的石头,上面有火烧的痕迹。陈决转头问:“张伯,这是什么”
“异能石,异能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