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子衡没想过有一天,以敌军的身份和宁天冥见面。
而且,他相信宁天冥也是同样的心思。
“赵提督,如果代王真的想要皇位,他当初就不会离开京城,他如今不愿意回来,乃是奉了先帝的遗诏。”
“倘若他来到皇宫,对朕不敬,刁难排挤朕。那么,朕届时会找个由头杀了他。眼下,江南和京城相安无事,各自发展。”
“你让朕以什么名义出兵?师出有名,朕总要有个理由,对百姓、对前朝后宫,有个合理的交代!”
宁子衡的语气明显不善。
对于赵提督一直揪住宁天冥不放的事,宁子衡倍感厌倦。
“咳咳咳……”赵提督情绪一激动,咳嗽得更凶了,“皇上!代王功高盖主,就是最大的罪过!您不杀他,将来他就会杀你!”
宁子衡蹙着剑眉,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威严的语气中掺杂着一缕嗔怒,“此事,朕再观察一段时日。”
“倘若代王真的有不臣之心,朕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势必将他剿灭。如果代王安分守己,真的履行承诺,永世不入京城,那么,朕就留他性命。”
赵提督痛心疾首,“皇上!您……”
“够了!朕当初同意你杀他,只是再赌一把,看看宁天冥会不会违背先帝遗诏。他不愿意来惹麻烦,就没必要杀他。”
赵提督的心头如同割掉血肉般不甘。
“皇上!臣怀疑,臣的病,就是被赵提督害得!”
宁子衡怔然。
赵提督拱了拱手,困惑道:“臣离开京城好好的,并无任何不适。自打从江南离开之后,每晚被噩梦缠绕。”
“梦中,臣被很多已死的亡魂纠缠不清,那些死人向臣索命,他们掐住臣的脖子,用刀刺进臣的心脏!”
“臣每日不得入眠,神情恍惚,闭上眼睛皆是死人狰狞可怖的面孔。臣的病,便是因此而来,四肢酸软无力,咳疾成唠。”
宁子衡认认真真的听着这番话,瞳孔收缩了两下。
他俊逸非凡的面孔浮现出复杂的情绪,眼睑微垂,遮挡住眼底深沉的心思。
“来人!传太医,给赵提督诊断。”
宁子衡的心中生了怀疑,可是,他还不能确定。
太医院的三名太医匆匆前来。
众人皆知,九门提督赵氏乃是先帝亲封的摄政大臣。
皇上下令救治,太医院必定会全力以赴。
经过一番查问观色,把脉听诊。
太医们面露疑惑,相互商讨一番。
最后,为首的太医拱手作揖道:“皇上,赵提督的病很蹊跷,他的脉象正常,眼耳口鼻决无异样,乃是在正常不过的寻常人,并非患病之兆。”
赵提督发怒道:“胡说!我的身子我会不知道?难道你们觉得我再装病?!”
太医们摆手摇头,“不不不,臣等不敢,兴许……赵提督是水土不服,奔波劳累所致。”
皇上瞧着这个架势,心中已然明白清朗。
“几位太医,你们给赵提督开几服药,安神养脑、提起精神,有益于他咳疾早日康健,尽可能的治好开国功臣。”
太医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治疗无病之人,“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