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文玉回来便说了,戏班子三日之后可以过府,还有那剧目也可以商量。
“少夫人,您看您喜欢什么戏,我明日再去问他们?”
听着文玉的问话,孙长宁想了想,这才道,“也不好光看我一个人的喜好,也要问问旁人。”
说着,她状似随意的点了浅草去湘水阁问李湘君的喜好,昭知去世安堂问老夫人想看什么。
到了文玉,就正正好被安排去了沁芳苑询问季媪的喜好。
得了差事,文玉心里一喜,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沁芳苑了,不用半夜偷偷摸摸了。
“奴婢这就去问季姑娘!”说罢,文玉便出了内院。
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浅草不禁嗤道,“看她那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是季姑娘的下人,不是少夫人您的呢!”
“随她去吧。”孙长宁说了一句,便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这边文玉到了沁芳苑,将事情一整个说了一遍,这才笑着看向季媪,“季姑娘心思缜密,孙长宁的所有动作都被您说中了!”
季媪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孙长宁的笔迹呢?”
这个文玉早有准备,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交给了季媪,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季姑娘要她的笔迹,可是要伪造信件?”
听到这话,季媪的眼神犀利的看了过来,盯的文玉身子一颤,马上低下头不敢再跟季媪对视。
随后,季媪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朵,“谁说要伪造信件了?这信件,本就是孙长宁写的,你说是吗?”
她的声音温柔,却是阴恻恻的让文玉忍不住后背起了一层疙瘩。
这会儿更是不敢不答话,忙点头道,“是是是,奴婢,奴婢亲眼看着她写的信!”
“不止亲眼看她写信,你还亲自送到那戏班子的当家花旦手里,明白了?”季媪跟了一句,文玉哪里敢说不,跟着重复了一遍,“明白,明白,是她欣赏那花旦,命奴婢亲自把信交与他的。”
季媪终于满意了,她把那张有孙长宁笔迹的纸交给了巧心,这才抬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我乏了,要歇下了,你回吧。”
得了吩咐,文玉这才退出了沁芳苑,忍不住的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湿漉漉的,竟是满手的汗。
这季姑娘可真是难伺候,一点儿也不比孙长宁!
她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季媪害孙长宁。
谁让季媪许诺了她姨娘之位呢,跟着孙长宁,她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奴婢,可要是季媪能上位,她可就能当姨娘了,那也是半个主子!
至于将军府有不纳妾的规矩,她一个小丫环,谁会跟她说这个?
文玉做着当姨娘的美梦,就这么回了内院,往后的两日里,她几乎是天天都出府去那戏班子,就连昭知都觉得她这去的太频繁了。
问起来的时候,文玉只说是跟戏班子商量过府堂会的剧目。
“这可是少夫人第一次办事,可不得办的漂漂亮亮,大家都满意才好?要是老夫人和大姑娘高兴,咱们少夫人在将军府就算是站稳了!”文玉这么一说,昭知就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