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之抿抿唇，“我知道，这些事情，老师你时常跟我说的。”

“你是嫌我啰嗦了？”老者眯起眼睛看向程皓之。

“不是，只是祖父去时说过，仕途并不好走，虽是被夺了入仕的资格，却也并非无法生存，如今这样，皓儿已是知足。”程皓之朝着老者微微一拜。

他说的真心，可是老者却好像更生气了，他抬手就给了程皓之一巴掌，“你这说的什么浑话！”

“你父亲当年有经纬之才，可就因为先皇的一句话，他不得入仕，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这才郁郁而终，皇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啊！”

这话可是让程皓之吓了一大跳，他忙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在，这才上前一步，“老师，这话往后可万万不可再说了，若是被人听了去……”

“被人听了去又如何？”老者眼睛一瞪，冷哼一声，“且等着吧，等皇家子嗣一个个的全都殁了，我倒要看看，这凌国将何去何从！”

“老师！”程皓之心惊不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全都殁了？”

老者看着程皓之的脸，突然就笑了起来，“皓儿，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以后？

明白什么？

程皓之有些心惊，他总觉得，他的老师在瞒着他，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李赟心思沉重的回了寝房，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阻止康王被刺杀。

寝房里，孙长宁也在想着同一件事情，不过她想的就更多了一些。

程皓之因为先皇的旨意而不能科考入仕，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成为皇子幕僚，从而入仕呢？

眼下这最好的人选便是康王了，只是，要如何才能让这两人见上面？

要是程皓之能再展现一下他的本事，或许更能引得康王青睐？

但……

康王日后会不会参与夺嫡呢？

孙长宁发现她知道的实在有限，要是真想走这条路，她或许，还真的需要李赟的帮助才行。

才想着，就看到李赟回来，她眼神转了转，就上前帮着李赟换下衣裳，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了康王。

“妾身听闻康王殿下文采非凡，倒是没有机会见到，前几日听小妹说，夫君与康王殿下交情颇深？”

听到孙长宁也提到了康王，李赟转头看向她，“你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眼看着小妹就要到了议亲的年纪，母亲说小妹这四书六艺都不怎么样，妾身这才想到了康王殿下。”

说着，她又解释道，“倒不是想让小妹嫁入康王府，只是想着，能不能让小妹见识见识康王殿下的文采，回头也好让她对四书六艺上点儿心。”

李赟轻笑一声，“你倒是挺为她考虑的。”

“我既是她嫂嫂，自当要为她考虑一二的。”孙长宁说着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就好像此事当真是为李湘君准备的一样。

“那我明日去问问康王殿下。”李赟不过略略一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