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外屋等着，约莫过了有半个多时辰，医正才出来。

“他们怎么样？”李湘君上前问道。

医正叹了口气，“年轻的那个没什么事了，只要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不要用力，等着伤口愈合便可。我再开几服补血生血的药，按时煎服即可。”

说完，他抬头看向孙长宁，“那老的，怕是不行了，年纪太大，伤的比年轻的那个还重。”

听到这话，孙长宁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来，那老者怕是熬不过去了。

谢过医正，又让人送着出去了。

孙长宁这才看向李湘君，“至少，程老板没事。”

然而李湘君却是万分自责，“他们，他们是为了救我的。”

程皓之为李湘君挡刀，孙长宁相信他是为了救她，可是那老者……

“你不要太难过了，我进去看看他们。”孙长宁说着，就带着昭知走了进去。

老夫人也想要跟进去看看，却被李湘君抱住胳膊，看着自己的女儿委屈落泪的样子，老夫人心下不忍，只能在外间安慰。

看到孙长宁，程皓之虚弱的笑了笑，“李姑娘没事吧？”

“她很好，只是你的先生，怕是要挺不过去了。”孙长宁冷静的说着，也没有避着老者。

听到这话，程皓之也忍不住的心痛，他想了许久，才开口道，“老师既然已经要走了，那，我能不能向少夫人和少将军求个恩典？”

“嗯？”孙长宁疑惑的看着他。

程皓之顿了顿，然后道，“我愿意一世辅佐少将军，做他的军师，只希望刺杀王爷的事情，不要牵扯到老师，就当……就当老师是为了救李姑娘而死的吧。”

躺在另一侧的老者听到这话，心中大震，他艰难的转过头看向程皓之，莫名的眼眶一热，就流下了眼泪来。

想起上次流泪，还是程皓之的父亲死的时候，现在……

他咳嗽一声，伤口渗出的血就更多了一些，他沙哑着声音，“少，少夫人，刺杀事件是我一人所为，与皓儿无关，我可以告诉您关于刺杀计划的一切，但是请您，请您不要对他有任何要求。”

“老师！”程皓之皱着眉头看他，“老师你别说话了！”

孙长宁看着这两人，随后点点头，“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关于刺杀的事情，我需要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老者喘着气，“好，你，你拿纸笔过来，我把知道的，都写下来！”

孙长宁转头看了昭知一眼，她就出去准备了。

老者确实伤的很重，拿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他却坚韧的提笔在纸上写着，边写便说。

写写停停，前后近乎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终于放下了笔。

“皓儿，你说的对，或许是我太钻牛角尖了，这才会与虎谋皮，我信不过他们，他们何尝又真的相信我呢？”

他说着，苦笑了起来，好半天才停下来，满眼不舍的看着程皓之，“皓儿，老师要走了，日后，就只有你自己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