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才说完，那双浑浊的眼睛就闭了起来。

“老师！老师！”程皓之挣扎着要起身，刚刚敷了药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身上的衣裳。

外间的李湘君听到这动静，也顾不上难过了，赶忙跑了进来，“怎么了！”

她才问出口，就看到已经没了生气的老者。

他就那么躺着，身上盖着的毯子已经被鲜血染透，脸色苍白，却是带着笑的。

“程皓之！你乱动什么！你老师已经死了！”

看着程皓之不管不顾的样子，孙长宁不禁皱眉吼道。

李湘君一看，也赶紧过去帮忙，好不容易才把程皓之弄回**去。

“你这个样子又是哭给谁看！你老师临死都提着一口气写下了这些东西，他为的是什么？程皓之你不好好想一想吗？”

听到孙长宁的话，程皓之这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孙长宁手上的那些纸张，上面写了老者知道的所有事情。

“老师这是，为我，争取自由……”

孙长宁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放屁！”

“他只要认这一次的罪，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他给我这些，难道是给着玩的吗？”孙长宁冷冷的看着程皓之，“你好好想想清楚再说话！”

说完，孙长宁转身就走了出去，还不忘拉走了一脸呆滞的李湘君。

等到了外间，老夫人审视的目光就投了过来，“我方才听见你说的那些话，认罪，是什么意思，给你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仅凭这几句话就能知道，程皓之和那老人家的事情不简单。

孙长宁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身边的李湘君，这才叹了口气，“这事情，等夫君和父亲回来了，咱们一起说吧。”

见她这么说了，老夫人也就不纠结了，让人给老者准备了后事，这才一起去了世安堂。

李赟和李翰德忙到很晚才结束，所有叛匪都被一一找到，唯独少了院子里缺的那一个。

一群人坐在了世安堂的正厅，老夫人看了一眼孙长宁，这才开口道，“你说说吧，那程皓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长宁也不隐瞒，就将程皓之的身世，还有那老者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虽说事情是那老人家弄出来的，但我认为，应该是有人从中挑唆才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说着，就提到了西丹，“小妹说过，那个要杀她的大胡子男人砍伤了程皓之之后，说了那样的话，怎么看都是跟西丹皇室有关，或者说，跟遥西王有关。”

原本李赟还觉得这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可现在听起来，似乎已经无法拖延了。

孙长宁才说完跟西丹有关，老夫人马上就想起了白娉婷来，“你父亲派人送白娉婷回云城，路上却是被人劫走了白娉婷，回来报信的亲兵也说劫匪是西丹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