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川站客厅里,心里的气还没有消呢。
要是现在回房,他怕自己见到何晓蔓会控制不住语气,说出些不过脑子的伤人的话。
想到这儿,他转身直接去了洗手间,脱了衣服,拧开水龙头,洗了冷水澡。
等洗好澡从里面出来,他才感觉稍微冷静了些,深吸一口气后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这会儿,何晓蔓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穿着那件宽松的背心,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和锁骨,最要命的是,她上身里面什么也没穿。
这画面极具冲击力,若是平时,足以让他血脉偲张。
但这会儿,他立刻别开脸,一声不吭地走到衣柜旁,猛地拖出了他那张折叠的行军床,弄得哐哐响。
何晓蔓看见他这架势,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气性还挺大。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尽量放得平静:“你忙完了?”
“嗯。”男人头也没回道。
何晓蔓也决定直言不讳:“江延川,你知道顾书砚为什么举报我吗?”
江延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语气酸涩:“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家,你也不让我回家,连封信都不给我写,我哪能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一股浓烈的陈年老醋味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何晓蔓被噎了一下,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按捺住情绪,又认真解释:“因为我看不惯他,打了他一顿,所以他记恨我,就用这种法子报复我。”
江延川闻言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住,随后才转过头来看她,轻哼了声,“你还打他了?”
“当然!”何晓蔓扬了下下巴,带着点小得意,“揍得他满地找牙!你要不信,明天可以打电话回家问问,这事儿大伙都知道。”
江延川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但看着她坦荡解气的模样,他嘴角也几不可见地上扬,又迅速压了下去,“是吗?那你之前为啥不让我回家?也不给我写信?”
何晓蔓:“……”
靠!翻旧账啊?
这直击灵魂的拷问,真是绝杀!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定了定神,坦诚地说:“我承认之前确实欣赏过他,不过那也是在认识你之前,而当初嫁给你,我确实不太情愿,所以心里对你有怨气,才故意不让你回家,想让你也不痛快。”
江延川嘴角几不可见抽了一下,果然和他想和一样。
他轻轻哼了声,“那还是欣赏过他咯。”
何晓蔓闻言心梗,这个没办法不承认,江延川也不是傻子,就算之前看不出来,那过了这么久,总能察觉到一点。
她顿了顿,看着男人眼神格外认真:“那不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了吗?现在不一样了,我想通了,也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所以才带着孩子来找你。”
不得不说,这话听着蛮舒服的,江延川心里的火气,也算消散了一点。
但也仅仅只是一点,他“哦”了一声,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点:“知道了。”
说完,他动作利落地拉过被子,直接在行军床上躺下了,侧着身背对着她,声音淡淡的:“早点睡觉吧,明天我还要去查案呢。”
何晓蔓:“……”
得,她听得出来,他心里还是有刺的。
罢了,让他自己消化一下吧。
她也躺下来,只是被这么一折腾,原来那些旖旎的小心思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妈的,顾书砚这个渣男,害得他们夫妻不和,得再找人打他一顿才能解气!
而躺在行军床上的江延川,闭着眼,脑子里想的也是同一个念头。
那个狗男人?竟然举报她媳妇?
怎么着他媳妇以前也喜欢过他,就算打了他一顿又啥滴?做男人啥能这么没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