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吃完一顿饭后,裴行之有一个和欧洲的视频会议要开。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沈栀也就干脆地到之前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忙碌得一天也累了。
等洗漱好,她直接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看着天花板,她突然想起来裴行之今天不知道吃药了没有。
犹豫片刻,她还是重新披上外套起身,往楼上的书房走。
推开门。
她隐约能听见男人正在用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着法语。
于是沈栀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边听着。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而裴行之认真起来,完美诠释了这句话。
哪怕看不见男人,只是听着他低沉的嗓音,沈栀还是感觉到了心跳加快。
但这个听觉享受并没有持续多久,会议很快就到了尾声。
听着书房重新陷入宁静中,沈栀微微叹息。
没听够呢。
正可惜着时,眼前的光影突然被遮挡。
沈栀抬头才发现,裴行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来了。
两两相望,沈栀是先移开视线的那个人。
因为刚刚的心动,让她很难直视裴行之现在犀利的黑眸。
她很怕自己心里的想法被裴行之彻底看清。
“你来做什么?”
裴行之嗓音微凉。
沈栀解释:“我不知道你今天吃药没……”
裴行之原本要擦肩而过的脚步微顿。
片刻后,他语气幽幽地开口:“你还在乎这个?”
沈栀听出来他语气怪怪的,就是在讽刺。
她来关心他,结果还反被刺?
沈栀忍无可忍,怒怼道:“不在乎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你是觉得我很闲吗裴行之?如果你觉得我是在演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我们的约定也可以取消!”
裴行之黑眸一沉,伸手抓住即将要走的沈栀手腕:“走?你是知道陆时铭没死,所以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沈栀错愕地回头:“你在说什么?”
她要不要走,和陆时铭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裴行之眸光晦暗:“他现在没死,不代表之后就不会死。”
沈栀心微沉,反问裴行之:“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才留在这里的?”
裴行之抿唇,似乎很不想说。
但是沈栀逼问:“说啊。”
“不管你为了什么留在这里,既然已经约定好了,你就必须等到我养好伤才能走。”
看着男人因为握拳手上出现的青筋,沈栀隐约猜到什么。
她皱着眉头问:“你觉得我是为了陆景鹤才留下来的?让你帮他,让你留陆时铭一命?”
裴行之没有说话,很明显,他就是这样想的。
沈栀愤怒,一把甩开了裴行之握着她的手:“我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些!”
她心里压抑的怒气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泄出来。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听说你不愿意接受治疗,没有活下去的念想,怕你身体扛不住会出事,所以我才来的!”
裴行之怔住,黑眸沉沉地看着沈栀。
沈栀咬牙,眼中染上雾气:“裴行之,我怕你死,你知道吗?”
这句话就像是打破了一直横在两人之间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