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指挥人把聘礼往兰芜院搬。
陆书瑶终于被放开,大哭着扑进侯夫人怀里,侯夫人连忙命人叫府医。
满厅堂的宾客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一片混乱里,荣王府的聘礼终于送到了。
来下聘的是荣王府的管事,身后跟着寥寥几个小厮。
几个小小的木箱子摆在地上,箱子上系着粉红绸缎。
粉红绸缎是纳妾的礼,侯夫人看见就觉得事情要不好。
管事说:“小人奉世子之命前来送礼,纳侯府大小姐入王府做贵妾。”
听到“贵妾”两个字,侯夫人悬着的心一下沉到底,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身子摇摇欲坠。
荣王世子轻浮浪荡,府里的姬妾都是出身不正的下九流。
让堂堂康平侯府嫡女和一群娼妓混为一谈,奇耻大辱。
侯夫人气得要吐血。
陆书瑶木头人一般呆了半晌,好像才终于听明白荣王府管事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睛睁得很大,不能相信。
做了这么多天的美梦突然间变成了噩梦。
从风光的荣王世子妃到卑贱的妾室,落差太大,她不接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陆书瑶喃喃自语,死死盯着荣王府送来的那几个简陋的木箱子。
“你们欺人太甚,明明说过了我是世子妃,是宋青良强占了我的身子,我要去告御状,我——”
“住口!”侯夫人厉声呵斥。
她怕陆书瑶再嚷出什么,让嬷嬷将人直接捂了嘴带下去。
以荣王府的权势,就算出尔反尔,康平侯府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反倒陆书瑶若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怒了荣王府,下场会比做妾更惨。
一场宴席闹成这样,宾客们都有些讪讪,各自散了。
侯夫人只觉得胸口发闷,一阵阵头晕目眩,撑着力气想要善后,忽然眼前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
下人们一阵惊呼,又是一阵混乱,七手八脚将侯夫人抬回正院。
偌大的厅堂瞬间空了,只留下满地狼藉。
薛挽带着宝珠回了兰芜院。
数不清的箱子在院子里根本摆不开,只能围着外院的墙又摞了两排,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薛挽一推院门,就看见院子正中间灿灿发亮的金山银山。
贺闻渊从房间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