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你给我好好的治,可别让他死在这里。”
那声音带着懒散的性感,极有魅惑力,也很刻薄。
太医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上前查看。
霍凛川虽然被烧得有些模糊,脑子却格外的清醒。
他垂眸,遮住了此刻眼眸的情绪。
那双眼睛里,有一只野兽,被强行用理智关进狭窄的囚笼里,被铁笼磨得浑身鲜血。
他从来都有没有被这么羞辱过,
浓厚的恨意逼得他越发的清醒。
姜矜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旁边看着太医诊治。
来福守在旁边,这时天色已晚已经到了,要用晚膳的时间,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要不先用膳?”
公主是娇贵身躯,一个侧君病了也就病了,万一将这病传染给公主,那才真是罪该万死。
姜矜没有说话。
来福虽然心中担忧,但也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太医回过身来,“公主,霍侧君是因着伤口发炎而发的高热,只需把伤口处理好,然后再熬些药。半夜及时退烧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太医写好了药方让来福去煎药,自己则小心地给霍凛川处理身上的伤口。
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太医心中暗暗地叹息。
姜矜没有离开,而是盯着躺在床上的霍凛川。
霍凛川闭上了那双晦暗冰冷的眼眸,侧脸依旧冷漠。
太医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有一些伤口过于深了,处理的时候难免会刺激到里面的血肉。
霍凛川闭着眼,眉头却是皱起的。
他抿着嘴唇,浑浑噩噩中还在忍着抽气的声音。
差不多要了半个时辰才处理好他身上的伤口,太医收拾好药箱,对着姜矜道:“公主,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到时候把药喂下去,再洗些冷帕子降温,待烧退下,便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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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凛川醒来时,已是后半夜了。
他睁眼,就感觉到额头上搭着个什么冰冷的东西。
抬手一把将那东西拽下来,才看到是凉帕子。
他紧紧地抿着唇。
在大漠,这些伤其实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天天与狼群和大鹰为伴。大漠最崇尚的就是强者为尊,掠夺暴力是大漠的宗旨,只有足够的强大才能掌控一切,弱者只有被分食的下场。
那些伤痕是强者的勋章。
霍凛川碰了碰冰凉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身上的伤被处理得干净清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莫名的安稳。
他皮厚骨头硬,从来都没有被这么照顾过。
霍凛川侧头看了过去。
这才发现昏暗的灯火中,软塌上竟然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