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虽然两年未归,但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原主邮寄20元的生活费。
陆家人倒是厚道,本着“进了陆家门就是陆家人”的原则,托关系把原主安排进了国营饭店当临时工。
虽然工资不高,每个月十块钱,但加上陆沉寄来的钱,足够一个姑娘家过得体体面面。
可惜这些钱原主连边都摸不着。
每月十号,何秋月就像掐着点似的守在邮局门口,汇款单一到就迫不及待地兑出来,数出两块扔给原主当“零花”,剩下的全进了她自己的口袋。
“养你这么大不用花钱啊?”
何秋月总是一边数钱一边翻白眼:“你那个短命的娘死得倒干净,要不是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能有今天?”
原主低着头不敢吭声。
她心里清楚,父亲眼里只有喝酒赌钱,娘去世时留下的嫁妆全被继母攥在手里,这些年她吃的穿的连普通农民家的孩子都不如。
更过分的是,何秋月隔三岔五就逼她写信向陆沉要钱。
一会儿说家里房子漏雨要修葺,一会儿说自己生病要买药。
有回竟拍着大腿哭嚎说她被生产队的驴踢断了腿,就为了多要五十块钱给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攒彩礼。
只要给的不满意,她就对原主大打出手。
原主胆小懦弱惯了,只能硬生生挨着。
再说,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每次要来的钱,她都会偷偷藏起来,攒够了就给心上人肖满仓买烟买酒。
陆沉不是傻子。
他知道杨家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也知道原主有心上人。
早就以夫妻性格不合为由向部队提交了离婚申请。
只是军婚难离,而且在部队前途一片光明,领导担心影响不好一直压着他的离婚申请。
直到他带队完成边境秘密任务立下大功,政委才勉强松口。
所以这次陆沉回来,主要就是来离婚的!
想到这,她皱着眉,磨磨蹭蹭地爬起来,双腿刚一动弹,就感觉
凉飕飕的?
还忽扇忽扇的?
这诡异的清凉感……
这自由奔放的通风设计……
她低头一看。
轰!
一条男士内裤,正明晃晃地穿在她身上!
杨桃桃的脑子瞬间炸了,脚趾猛地蜷缩,恨不得当场抠出一座芭比梦幻豪宅!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她咬牙切齿地捂住脸,恨不得原地消失。
这波属于是社死届的诺贝尔奖了!
要不是昨晚昏头脑胀,她连那男人长什么样都没记住,她现在非得写篇小作文把他挂上热搜!
“杨桃桃!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家!”
那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
杨桃桃磨磨唧唧的穿好衣服才一把将门拉开:“大清早的,嚎什么嚎?”
她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吵醒,她现在的起床气可一点也不比厉鬼少。
连贞子来了都得跪着递茶的那种!
何秋月明显被震住了,眼皮子猛地一跳。
这丫头吃错药了?
以前杨桃桃和她说话都是唯唯诺诺的,根本不敢直视她。
今天这犀利的眼神总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一点也不怕她似的。
何秋月欺负原主惯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收敛。
她皱起眉,训斥道:“小贱人你……”
何秋月话刚出口,杨桃桃直接一个白眼翻上天,抬手就打断。
“大清早的嘴巴这么臭,刚上厕所忘记擦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