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亲戚们脸色铁青,彻底坐不住了,之前那点满意和热情荡然无存,只剩下后怕和愤怒。
“好哇!何秋月!”
女方母亲第一个蹦起来,气得手指头都在抖,恨不得戳到何秋月鼻子上,“你跟我们天花乱坠吹的可都是你家大壮有本事、能挣钱!闹了半天全是坑蒙拐骗、偷鸡摸狗来的黑心钱!这亲事必须拉倒!我们可不敢把闺女往你这狼窝火坑里推!”
“就是!忒不要脸了!差点害了咱家姑娘!”
“走走走!这地方一股子骚臭晦气!”女方家人们纷纷起身,拉扯着懵了的姑娘就要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大壮也急了,想去拦又不敢碰那些怒气冲冲的亲戚,只能徒劳地跺脚:“别听她瞎说!这是我娘攒的钱!那东西也是她同意拿的!”
可谁还信他们?
这时间点正是大家吃完晚饭闲着无聊的时候,早有好事的人扒在门口探头探脑,就连大队长刘银根也寻着动静走了过来。
何秋月见状,也顾不得胳膊钻心的疼了,哭天抢地地想拦:“不是!亲家!别听她胡说!这钱、这钱是干净的!是陆沉自愿孝敬我的啊!东西也是放家里我看着浪费才收起来的……哎呦……别走啊……”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苍白,围观人群中已有嗤笑声传来。
“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哪个女婿能‘孝敬’继母一栋青砖大瓦房?骗三岁小孩呢!”人群中不知谁啐了一口。
“就是!杨家那老爹常年不见人影,不是在赌就是在嫖,何大壮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点心!就靠何秋月那点工分?”
另一个尖锐的女声接口道,声音里满是讥讽,“糊弄鬼呐!这钱怎么来的,当我们都是瞎子傻子不成?”
七嘴八舌的议论像针一样扎过来,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
女方母亲脸色铁青,冷声质问:“钱和东西说不清,那你倒是说说,这姑娘口口声声说你给女婿下药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都是那小贱人胡扯……”何秋月慌忙摆手否认,脸色惨白。
那天她明明把鸡汤全都喝完了,这小贱人怎么知道里面下了跨栏药?
杨桃桃立刻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我胡扯?你从张屠夫那儿买的‘母猪跨栏药’,要不要当面对质?”
她话音未落,目光倏地转向院外——
一个脑袋正缩在墙根底下偷看。不就是张屠夫本尊!
“张叔……”
她扬声喊道,“你说,何秋月是不是找你买了母猪跨栏药?”
张屠夫没想到自己会被逮个正着,他本来是想来找何秋月这婆娘掰扯清楚,划清界限的!
谁知碰上这修罗场,这才躲在这里想等机会溜的!
不等他说话,何秋月已经一个眼刀甩了过来,吓得张屠夫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老天爷,他的膛口还疼呢~!
可不能再招惹这淫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