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冷水,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宾客们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白三娘说得不无道理,昨日孟枭的人才刚出事,若论动机和胆量,他的嫌疑,确实最大!
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陆沉身上。
他依旧穿着那身挺括的黑色西装,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
男人阴鸷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那些写满怀疑的脸,最后落在白三娘身上:“胡说八道!”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我孟枭要想杀人何须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胡说八道?”
白三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更加尖利,“那你倒是说说,桑卡少爷裤裆里的电击伤是怎么来的?谁不知道你孟枭手底下能人异士众多,弄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杀人于无形,还不是易如反掌!”
她话锋猛地一转,毒蛇信子般精准地绕开孟枭,直刺他身旁的杨桃桃:
“还是说……动手的压根不是枭爷您本人,而是您身边这位来路不明的女人?谁不知道她可是条子派来的人!”
她巧妙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了杨桃桃,反正今天怎么也得找出一个替罪羔羊出来!
不是孟枭,就得是这个小贱人!
看着白三娘嘴巴叭叭叭,反正今天这桑坤的死不是陆沉就得是她!
杨桃桃心底冷笑,面上却扬起一抹慵懒中带着挑衅的笑意,不等陆沉开口,便抢先一步,声音清亮地怼了回去:
“我和枭爷昨天晚上可是一直在房间里……寸步未离。”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波流转,意有所指地瞥了白三娘一眼,“我看你才是做贼心虚,急着在这里栽赃陷害!”
杨桃桃话音刚落,白三娘便“呸”地啐了一口,叉腰骂道:
“好个不知廉耻的小贱货!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谁知道是真是假?我看你就是杀人之后心虚,才赶紧爬孟枭的床给自己找靠山!”
她指着杨桃桃对众人叫道:
“这女人来路不明,桑卡少爷昨天不过盘问了她几句,当晚就遭了毒手!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白三娘眼见杨桃桃竟敢拉孟枭下水,心中立刻转了风向。
硬碰孟枭风险太大,不如顺势将祸水全部引向杨桃桃,既能除掉眼中钉,又能在佛爷和孟枭之间埋下猜疑的种子,一石二鸟。
她随即阴恻恻地看向孟枭,语气变得“恳切”而挑拨:
“枭爷,您都听见了?这女人三言两语就把您也拖下了水。她说寸步未离,您就得给她作证?”
她声音陡然尖厉:“恐怕是这女条子杀了人,故意攀上您这棵大树,利用您来洗脱嫌疑!您可别被美色迷了眼,当了别人的挡箭牌!”
杨桃桃闻言,不怒反笑,纤细的眉梢轻轻一挑,语带讥讽:
“真有意思。方才一口咬定枭爷是凶手,转眼又说我杀人嫁祸。你这舌头翻来覆去,我看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你这张胡乱攀咬的嘴!”
白三娘像是被踩中了痛脚,尖声叫道:“你放屁!我和桑卡少爷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他!”
“无冤无仇?”
杨桃桃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怕是连鬼都骗不过!我看着桑卡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你没有证据,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
听到这,一直沉默的佛爷突然开口了:“小丫头,你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