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少女初绽的风情展露无遗。
烛光勾勒她的侧影,湿发贴在颈侧,那低眉垂目的姿态,竟有一刹那,与密室里画中洛神的神韵微妙地重叠。
秦衍下腹一紧,绷紧了下颌。
“笨手笨脚。”他低斥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俯身探向她的衣襟。
指尖擦过颈侧细腻的皮肤,激起细微的战栗。
宋晚凝瞬间僵硬,前世不堪的记忆汹涌而至。
她死死攥紧身侧锦被,状若羞怯地闭上眼。
秦衍眸色深了深。
他扯过榻上宽大的明黄寝衣,兜头罩住她,“睡吧。”
随即转身走向御案,未再看她。
殿内烛火噼啪。
秦衍拿起奏折,朱笔却悬而未落。
他不受控制地扫向龙榻。
明黄锦被下,穿着他寝衣的小女人似乎已沉沉睡去,青丝铺散,衬得小脸莹白如玉。
那沉睡的侧颜,在柔和光线下,竟又勾起了方才那丝模糊的熟悉感。
就在此时,一阵微弱的哼唱声,如同梦中呓语,飘到耳畔。
是《水中仙》!
秦衍捏着奏折的手指骤然收紧。锐利的目光穿透烛火,紧紧锁住床榻。
哼唱声反反复复,只有开头几个小调,最终化为一声嘤咛,归于沉寂。
紧绷了一整晚的身体随着这熟悉的曲调,竟奇异地松懈下来,被刻意压下的燥热又悄然复燃。
他起身,放轻脚步走到榻边。
烛光下,她睡颜纯净安宁,唇边带着餍足的弧度,毫无防备。
哼唱那曲子,是巧合?
那与洛神微妙的神似感……
秦衍极轻地叹了口气,掀开锦被另一侧,躺了下去。
鼻息间是她身上的玉簪花香混合着他的龙涎香。
困意席卷,他沉沉睡去。
直到身侧呼吸均匀,宋晚凝才在黑暗中悄然睁开了眼。
那双在皇帝面前盈满水汽的眸子里,此刻一片清明。
《水中仙》,是柔嫔用来维系皇帝垂怜的武器,更是对皇帝心中对神女隐晦执念的寄托!
柔嫔今夜故技重施,无非是想让她重蹈前世宋时薇的覆辙,在承宠之夜成为笑柄。
宋晚凝唇角勾起。
可惜啊。
柔嫔最大的依仗,不过是仗着几分神似,又深谙此曲,将自己活成了皇帝寄托神女幻影的替身。
然而今夜过后,这“替身”怕是要易主了。
她宋晚凝,才是那个形神兼备的“在世洛神”!柔嫔的模仿只会是东施效颦。
从秦衍的态度来看,她已经赌赢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这一世,好戏才刚开始。
……
柔仪殿内。
宫女善琴还在拨弄琴弦,《水中仙》已弹奏了整整五遍。
白情柔翘首以盼,却仍未看到那抹她日思夜想的明黄身影。
宫女知棋回来汇报,“回禀娘娘……陛下,陛下他,抱着一个白裙女子往乾清宫去了……”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白情柔怒极,茶几上的物件儿被统统扫落在地。
“你那双狗爪子还在弹什么,就是想讨巧练琴在陛
她抄起地上碎瓷片,朝善琴的手背划去,“我让你弹,我让你勾引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