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秦衍一眼,眼中已有决绝。
“臣,告退!”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大步离去,连基本的礼仪都懒得维持。
“砰——!”
御书房的门被甩上,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几晃。
秦衍站在原地,胸腔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于德茂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不敢接话。
他看着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殿门,眼中风暴肆虐。
于德茂战战兢兢上前,还未开口,便听秦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好,好得很!”
“朕的好皇叔,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功高震主,他这是要反了!”
……
荣亲王府,书房。
秦铮胸中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他一脚踹翻了挡在面前的紫檀木花架,名贵的瓷器摆件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伺候的仆从早已吓得躲远,唯有几名心腹死士垂首立于下方,大气不敢出。
“秦衍小儿!”
秦铮低吼,眼中布满血丝,“竟然如此戏耍于本王!”
想到秦衍那张道貌岸然的嘴脸,
想起宋晚凝在宫宴上惊怯的模样,在永和宫窗内垂泪的身影,一股暴戾之气直冲头顶。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从前,那江山权柄,他只觉得麻烦甚多,懒得和一个黄口小儿争抢。
纵有猜忌打压,忍忍便也过去了。
如今,连一个他明确想要的女人,秦衍都如此吝啬,百般推脱!
既然如此,便别怪他了!
软的不行,他便来硬的!
他秦铮行事,何曾需要看他人脸色?
“玄一!”
一名黑衣男子应声出列,“属下在。”
“给你三天时间,给本王摸清永和宫外围守卫换防规律,宫内宋晚凝日常起居路线。”
“调集影卫,做好准备,本王要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将人给本王‘请’出宫来!”
玄一瞳孔微缩。
掳劫宫妃,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可他不敢违抗,“属下遵命,定不负王爷所托!”
秦铮颔首,眼中闪过志在必得。
既然秦衍不给,那他就自己拿!
等生米煮成熟饭,看秦衍还能说什么!
到时候,人在他手上,秦衍投鼠忌器,反而要投鼠忌器,受他钳制!
书房外传来幕僚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不好了。”
幕僚手中捧着一份密报,脸色凝重。
“北境韩老将军联合数十名旧部将领递了奏折,弹劾王爷您在鹰嘴崖一役中刚愎自用,指挥失误。”
“更暗指您排除异己,构陷忠良,导致韩兆韩副将无辜殉国。”
秦铮一把夺过密报,快速扫过。
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讥诮更甚。
“韩家那个老不死的,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哼,一群乌合之众,以为凭这几句空口白牙的弹劾,便能撼动本王根基?”
他将密报随手扔在案上,语气不屑:
“秦衍现在正要用本王平定南疆余孽,安抚君心,岂会在这个时候动我?”
“这奏章,他必定会压下不发!”
幕僚忧心道:“王爷,不可不防啊!”
“韩家在军中年深日久,旧部遍布北境,此次联名上奏,声势不小。”
“陛下虽可能暂时压下,但此时必在朝中掀起波澜,恐对王爷声誉不利,若被有心人利用……”
“声誉?”
秦铮打断他,眼神狠戾,“在这世上,实力才是硬道理!”
“等本王掌握了绝对的权力,还有谁敢非议半句?”
他挥手,让幕僚退下,“此事不必再议,本王自有分寸。”
目光再次投向皇宫的方向。
韩家的弹劾,不过是个小插曲。
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即将到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