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千水澄转头对织更说:“微素,你也进来吧。”
“是。”织更在帘幕后弱弱说着,低头轻轻走了进来。
情珊一瞥织更,看着她平凡无奇的样貌,和唯唯诺诺的举止,嘴角一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千山傲抬头看了织更一眼,眼中却忽然变得幽深难测,一双墨色乌眸一瞬间闪过无数种情绪,却只归于平静无波,他手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这就是情珊郡主,这位是二殿下,母妃让你来诊治郡主,你现在就看看她伤势到底如何吧。”
织更对情珊和千山傲微微低身行了个礼,伸手就要搭上情珊的脉搏。
“我不要她看,她算什么东西,才不要她看!”情珊挥打着双手,猛地躲开织更的手指,她竭力挣扎着,死活不让织更近身。
千山傲凝眸,出声警告道:“情珊,这可是皇妃派来的药师,你敢不给皇妃面子?!”
情珊不再嚷嚷说话,可挣扎的动作却没有变,就是不让织更的手碰到她的身体,拒绝诊脉疗伤。
“情珊,听话!母妃正病着,父皇也在为母妃病重而担忧,你若懂事,就不要让别人再为你担心!”千水澄皱眉,上前按住情珊,斥责她道。
织更沉默不语的走到床头,走近了情珊,她才隐隐的觉得不对劲,情珊身上虽带着血腥味,可这血腥味不似人血,绝对逃不过她斩杀无数人的嗅觉!
织更冷笑,伸出右手,探上情珊的手腕,刚一触摸到情珊的身体,情珊就猛的一弹,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慌。
“回禀两位殿下,微素对郡主的伤无能为力,请殿下另请高明吧!”织更轻抚裙角站了起来,斜睨着情珊,投下一个沉重的炸弹。
情珊不是想要装病么,那她就干脆百倍夸大,让情珊一次装个够!
“怎么会,情珊不是只是划伤了手腕吗,怎么会无药可医呢!”千水澄变了脸色,急声问道。
情珊虽然是他表妹,可两人一起长大,如同亲生兄妹一般,父皇和母妃也对她宠爱有加,情珊绝对不能现在出事,母妃随时可能要见她!
“你胡说什么,自己没有水平,就要咒本郡主死吗!”情珊一下子来了气,她手腕的伤口的确是假装,所以她不愿意让药师来诊治,一切只为了让千山傲回心转意关注于她,可她却不想死,这药师为什么平白咒她!
“哦,郡主既然怀疑,那微素就直言了。”织更轻笑,平凡无奇的脸上带着一种轻视超然的神色,“郡主右手腕处的绷带虽有血迹,但并不是人的血,从味道上看来,似乎是郡主房外那只白头雀的血吧!至于手上的伤……两位殿下,若是拆下绷带,郡主手腕一定光洁如玉,根本没有伤痕。既然郡主根本没有受伤,那微素又从何救起?”
“什么?!”千水澄一惊,问情珊道,“情珊,微素的话是真的吗?”
千山傲冷哼一声,一张邪魅的脸阴沉下来,双目中满是被欺骗被隐瞒的冷然之色,他右手抓住情珊的手腕,左手将她腕间的绷带一拉,那纤细的腕间洁白光滑,哪里有什么刀痕伤疤!
情珊谎言被拆穿,立即神色慌张起来,一张脸满是泪痕,这次她是真哭,不再是假意嚎叫。
“哼,情珊既然有心与本王开玩笑,那么你一定是已经放下上午的事了,皇兄,你陪着情珊吧,本王走了!”千山傲俯视着情珊,冷哼着转身,离开了红湖阁。
见千山傲愤然拂袖推门离开,情珊脸上涌现出绝望之色,扑进千水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织更看了这一出闹剧,心里也是暗暗好笑,这个情珊郡主难道在逐路学院还没有吃够苦头?
若不是此行要在皇宫之中拿到走盘珠,不能节外生枝,她一定会借机再恶整情珊一次!现在她有重任在身,连千山傲这个极恶仇人都无暇理会,就更不搭理情珊这个跳梁小丑了!
织更也转身退下,继续走回皇妃所住的玄武宫,她要拿到走盘珠,集齐所有救治蔚夜岭和火的材料,还要靠这位体弱多病,已经快要撑不下去的皇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