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花说：“有钱，肯定是你弄错了。富贵不会哄我们。他临走给我们留下一颗夜明珠。对，我们还有一颗夜明珠。”

有钱说：“不会也是假的吧？我们到珠宝铺看看。”

改花赶紧取出锦盒打开说：“这个没错，你看还有亮光呢。我们拿上它，让人看看。”

封亮躺在炕上十分着急，瞪着眼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急得两只手乱抓。

改花顾不上封亮，对大女说：“看好你大大，我和你舅舅到趟珠宝铺。”

改花和有钱急匆匆来到珠宝铺，拿出锦盒让掌柜的鉴定。掌柜的戴上老花镜看了看说：“这不是夜明珠。”

改花大惊：“掌柜的，你肯定看错了。它晚上还闪光呢。”

掌柜的说：“我绝不会看错，夜明珠是稀世之宝，不会轻易流落到民间。这是一颗涂了荧光粉的玻璃球，是洋人的东西。”用锉子锉了锉，果然露出玻璃。

改花顿时傻了眼说：“它……它值多少钱？”

掌柜的说：“顶多十文。”

“哇”地一声，改花瘫在地上大哭起来，拍着地边号哭边骂：“那个挨千刀的姚富贵，你害得我们好惨！”

有钱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回去。”扶着改花边走边说：“我一进你家院门就看到有妖气。我看得很准。”

改花跌跌撞撞回到家里说：“那个挨千刀的姚富贵，让我抓住他，非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大女说：“妈，咋回事？”

改花说：“全是假的，银股票是假的，夜明珠是假的。那个挨千刀的姚富贵骗了咱们了。”

大女一下晕过去。改花和有钱手忙脚乱给她捶背掐人中。不一会儿大女，醒过来大哭道：“缺德的姚富贵，你让我咋活呀，我肚里的孩子该咋办？”

躺在炕头的封亮一听这话两眼发直，手脚抽搐，干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戴礼帽，墨镜，穿着黑绸上衣，灯笼裤，身上纹着青龙白虎的人，凶狠地说：“这是大孩家吗？”改花惊恐地点点头。

其中一人说：“大孩借了我们崔大爷三千块大洋，给你们五天的期限把钱送过去，否则，他的小命就没了。”说完扬长而去。

这打击太大了，封亮听了，眼睛睁得老大，蹬了蹬腿，头一歪，气绝身亡，撒手人寰。改花和大女抱住封亮大哭起来。

有钱说：“你们先别哭，快把窗户打开，让他的魂魄散开，千万不能聚在家里。”改花急急忙忙把窗纸撕开。

有钱吩咐改花：“你去买寿衣、香火、纸钱。”吩咐大女：“你去买贡品。我来超度他的亡魂。”坐在炕上念念有词。

等改花和大女出去，有钱自言自语：“这个家算完了。我看得很准。”翻箱倒柜把所有的银元和金银首饰翻出来装在口袋里说：“顶多值一百块钱，还差将近一百多。管它呢，有多少算多少吧。”从箱里翻了几件新衣服用包袱裹上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