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回到自己房间痛哭一场。何妈进来看到满脸泪痕的灵芝问：“小姐，是谁欺负你？”

灵芝扑在何妈怀里说：“何妈，我的大大杀死了我的亲妈。”

何妈一怔说：“你全知道了？”灵芝点点头。

何妈说：“其实老爷没有杀你妈妈。你妈妈的脾气太刚烈，老爷让家人拿皮鞭打了她一顿，她自己撞墙死的。”

灵芝一惊，心想，何妈还不知道在二龙山上发生的事，可能说的还是十几年前的旧事。

灵芝说：“大大为什么要打妈妈？”

何妈说：“当时你姥爷生病，你妈偷拿了家里十两纹银。老爷真是的，已经拿回来了，还不依不饶，打了你妈一顿。你妈真是的，不懂得哀求，性子烈的很。两个家丁也真是的，看老爷正在气头上，不劝劝，反而火上浇油，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打得你妈皮开肉绽，最后你妈一头撞在墙上碰死了。”

灵芝说：“是谁打我妈妈？”

何妈说：“老余头和楞虎，这两个人平日做事确实有些过分，唉，这一次遭了报应。”灵芝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金家的十几峰骆驼驮着货物准备出发，四虎检查完货物和随行用品，抬头看到灵芝急匆匆从大街赶来。她来到四虎面前，递给他一个布包说：“四虎哥，我给你买了一套《水浒传》，你带着路上看。”

四虎打开布包，里边是一套线装的崭新《水浒传》。灵芝深情地看着他说：“四虎哥，你一路保重。”

四虎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点点头。这时石头从西面急匆匆过来对四虎说：“四虎兄弟，你师父家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

四虎一惊说：“出啥事了？”

石头说：“你师父没了。”

四虎大惊说：“咋就没了？”

石头说：“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大女让我来告诉你。”四虎把书递给灵芝，拔腿往师父家跑。灵芝心想，封亮大爷怎么就没了呢，赶紧也往封亮家走。

四虎来到师父家院门，就听到里边改花的哭号声：“有钱，你个没良心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该咋办？”

大女哭道：“富贵，你个丧良心的负心人。你亏了我们娘俩对你那么好。如今，你让我咋办，活不能活，死不能死？”

四虎走进正房，看到封亮穿着寿衣直挺挺躺在炕上，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他跪下来，眼泪花花留下，哭道：“师父，您老人家咋就走了呢？”

改花脸黑发乱，鼻涕眼泪抹了满脸，看到四虎说：“你来干啥，来看我们家笑话？”这时灵芝赶到，看到封亮的尸体，不由伤心哭起来。灵芝因为许多琐事缠身，一直没来封家，没想到他竟然去世了。

她看到大女挺着大肚子坐在炕上，奇怪地问：“大女姐，你的肚子……”

改花说：“现在家里乱成一锅粥，我们也顾不上脸了。大女怀了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