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有些带气地说：“四虎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做事又让人心疼又让人生气。自己爱喝酒，可一路上一滴酒也不舍得喝，吃住都不舍得花钱。我知道，你身上背着债，尽量省吃俭用。这些没错。可你不该出手大方，一下给了姚富贵十块钱。姚富贵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先是伙同大孩栽赃陷害你，数九寒天把你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后来，他又骗了封大爷家两千块钱，这些钱都背在你身上，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大女姐被他骗的**怀了孩子，对女人来说，不单毁了名节，毁掉的更是一生。现在只有一个驼背的老头肯要她，你说她一辈子能幸福吗？大孩因为听信了姚富贵的鬼话，变本加厉地赌，不计后果，借了很多高利贷，结果被人打断腿。你师父本来有病，因为摊上这些事，病情加重，不幸去世。正常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死的。这些都是姚富贵害得，你却同情他，因为是同乡就给了他十块钱。他拿着这些钱，不是胡乱花，就是被人抢走。我知道你心地好，但你也不该乱施仁义。对好人、可怜的人施舍，这没有错。对于坏人，为什么要可怜他呢？他除了害封家，说不定还害别人。那个恶霸的小妾或许就是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跟他私奔，后来被扔进火坑。他害人的时候想过别人的处境吗？我刚才很生气，可没有当面说你。因为你是男人。我会给你留面子，不会让你在众人面前丢脸。现在我说了这么多，可能你不高兴。可我觉得不能不说。以后遇到这些事你要多想一想。还有，那个叫板凳的伙计，又爱吃喝又爱赌，根本不管父亲的死活。他说了一句父亲病了，大家都知道他在说谎，你却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钱给了他。你要爱惜钱财，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乱给别人钱。你是我喜欢的人，我跟着你是想过好日子。你认为自己吃苦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可是，你知道吗？看着你为了省钱，艰辛地生活，我心里很难过。我每天都在想着我们有朝一日过上好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丰衣足食。”灵芝说着哭起来。

人的眼泪是制服男人最有利的武器。四虎听了灵芝一席话，看着她汹涌的泪水，心里很不好受，安慰她：“灵芝，你不要哭，以后我全听你的。”

灵芝破涕为笑：“四虎哥，我并不是想让你完全听我的。男人有自己的想法、做法，有些事比女人看得更高更远。我只是想在你一时糊涂时提醒你一下，也许你当时正在气头上，可我相信过后你会考虑清楚的。”

四虎觉得灵芝说话循循善诱，做事通情达理，感觉她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心里十分喜欢她。

四虎和灵芝回到封家，四虎对大女说：“师妹，我们看到姚富贵了。”

改花一听高兴地说：“他是不是在别处开票号，多会儿接我们母女过去？”

大女说：“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孩子一出生不能没有大大。”

四虎把碰到富贵的情况说了一遍。

大女说：“你说他穷得要饭，这不可能，他那么聪明有学问的人怎么能要饭呢？”